他和程流年在家里接吻。艳熹是颜冰同公司的行政人员,她是个性很强的女人,虽然没法一块过日子,总还要一起共事,分手也不能做陌路人,只是不在一起生活罢了。离婚办得非常愉快,这么形容或许有点怪异,但是在一切结束之后,艳熹的豁达让颜冰都自叹不如。
离婚后不久,颜冰就停止了工作,那之后也没有再和程流年见面。两个人都有家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样是婚外恋,只不过选择的对象是同性罢了。颜冰和钟艳熹的婚姻破裂,固然有程流年的原因,却正如他所说,他不是那个唯一需要道歉的人。
程流年知道,颜冰这么说是故意埋汰他的,倒也不以为意:“【良心】这东西于我而言是装饰品,你不是早就给我下过定义了么?”
“那你又睡不着?”颜冰闻到了从他身上飘来的烟味,“家里有事?”
拿掉水杯,程流年俯身去抱他,烟草的气味从厮磨的耳鬓扩散到两个人的身上。这样亲密的接触,时隔一年,彼此都有些怀念,所以他不想打断好不容易才连起来的属于两人的记忆:“一年没见,想多看看你。”
“你确定我胃里的东西都消化光了,所以吐不出来是吗?”颜冰把他推到边上,看他一副想聊天的样子,就抓了枕头靠在后背,披上件薄毛衣。
“你对别人说话也都是这么刻薄的?”程流年钻进被子里,靠到他身边。
“你第一天认识我?”颜冰扯开搭到自己腰上的手,但是那只爪子固执地第二次搭过来,他也就没再坚持。
“你回到公司,见到艳熹还会尴尬么?”
“她两个月前又结婚了,跟我的同事。”颜冰轻笑一声,“艳熹是不能小看的女人,她懂得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开心,比很多男人都强。”
莫名觉得自己被影射了的程流年,发现自己愚蠢地开启了一个不好的话题,箍着颜冰腰的手臂紧了紧:“你是不是瘦了?”
“这个夏天太忙,我胃口不好。”
“我搬来照顾你。”程流年说得顺口,“反正你
这房子现在也只得你一个人住……”
“你有病啊?”颜冰想都不想就打断他的妄想,“如华常来找我,撞见怎么办?”
“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可以知道的?”程流年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颜冰那么不希望让程如华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且一瞒就是好几年,他叹口气,“如果一早就说出来,恐怕也没什么,瞒得越久,越难开口,如华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哪天要是真的瞒不住了,他从别人嘴里知道,反而更不好。”
一开始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颜冰就是单纯地不希望程如华知道这事,渐渐瞒成了习惯,就像流年所说,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主观上想逃避就不会积极去寻找机会。
“那就到时候再说。”
程流年看看又开始打哈欠的颜冰,摸摸他的头发,让他躺下去继续睡。对两人的关系,程流年无所谓公开还是隐蔽。以程流年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坚信能用手段和钱摆平的事情,根本不算是个事。只不过看着鸵鸟心态的颜冰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他也会不知不觉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可就算压力再大,大到颜冰必须以躲开他整整一年为手段,却从来不曾跟他提过【分手】两字,程流年从背后圈住颜冰,在他颈项间轻吻:“所以我怎么都放不下你。”
“嗯?”颜冰已经迷迷糊糊准备睡过去,听到耳畔呢喃,发出个鼻音。
掖好他肩头的被子,程流年把环着颜冰的手臂向自己身体这边又圈紧几分:“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流年大佬要么不出现,出现就拉灯,笔者自己也觉得节操已经掉到地上去了
☆、第三章4
十月的长假过去没多久,这座城市好像是跳过了秋天直接进入了初冬,温度下降之快,让人连收拾出秋装的空隙都没有。
房间里是噼里啪啦的打字声,速度很快,但节奏听起来有点杂乱。
司徒有点烦躁,最近每当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她就特别想找一个人说话。发出了语音通话的邀请,就去厨房给自己的杯子续了点热水。
“阿嚏!”抱着茶杯,司徒抓紧身上的披肩,醒了醒鼻子。
“你没事吧?”
突然传来温和的声音,司徒咧开一个笑容,走回电脑边:“我的话筒真敏感,离那么远都把我的喷嚏传去你那儿了吗?”
“嗯。”颜冰本来不太会摆弄电脑,认识了司徒以后才学会了许多新鲜东西,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对语音工具上手特别快,“你感冒了?”
“大概是降温太突然,没事。”司徒吸了下鼻子,捧起桌子上的热茶,打算跟颜冰说会儿话,“你昨天说今天可能要通宵录音?怎么还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
“今天录得很顺利,而且明天有发布会,我抓紧回来做点准备。”
《镜花荼糜》的朗读cd发售后反应良好,颜冰口中的发布会就是【九天】为推出新的广播剧版的cd而做的场面文章,不止颜冰,司徒必然也是要出席的。
“有什么好准备的?”司徒抓了个靠垫过来抱在怀里,又喝了口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不就是坐在那里傻笑,然后给人拍照。”
颜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问题。司徒说的并没有错,不论是司徒还是他,要做的不过就是把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在发布会上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