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等,没等到贺坤的回应,不禁觉得有些无趣。
贺坤却在这时开口,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我脾气不太好。”
邱依野愣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这个感觉其实还挺奇怪的,他是有贺坤脾气不好的印象,但仔细想的话贺坤除了偶尔在床上粗暴了点,平时对他挺柔和,开个玩笑耍个小聪明都没问题,所以他在贺坤面前才放得比较开。
贺坤没看他,似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成年之后好了很多,但青春期就是个灾难。经常把自己卧室砸得一片狼籍,在学校也经常打架。简单的说,就是狂躁症。我母亲及时发现,给我请了很好的心理医生,上大学后才好些。”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邱依野手上动作停下来。所以,贺坤前些天的打人事件是因为狂躁症复发?贺坤告诉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仿佛知道邱依野在想什么,贺坤接着说,“近些年状态都很稳定,最近稍微有点波动,已经开始接受心理干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觉得我不受控制,很可能是在我们做爱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首先保护自己,提醒我吃药。吃药是个心理暗示,对我来说很有用。”
邱依野在一个小制作文艺片里演过躁郁症患者,曾经系统的了解过相关疾病,此时心中情绪翻涌,手中的泥罐被他不自觉用力的手指打破了平衡,塌缩成一团。
贺坤应该是属于轻型狂躁症,青春期本来就难以控制情绪,所以发作时才有比较严重的暴力倾向,那时能得到专业治疗是非常及时的。而且轻型狂躁症对正常生活并没有太严重的影响,甚至很多名人都是因为在患病时灵感爆发而创造力惊人,有学者甚至认为轻度狂躁症有进化上的优势。如果说这种病有什么弊端,那么无法自控的性冲动算是其中之一。
想来,贺坤刚刚把他摁在墙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在做之前,贺坤要先让他了解状况。
贺坤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自己曾经患病,贺坤在他面前远没有不正常到让人联想到精神疾病的地步。它应该是贺坤身上最大的秘密之一,被竞争对手知道了肯定会用来大做文章。
为了减少对他的伤害,贺坤竟然不惜予以最大程度的信任。
邱依野几次试图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
“我了。哎……其实你狂野起来挺性感的。”邱依野语气变得轻快,眼里的光十分温柔,“我有点好奇,我们如果中学时遇到会怎样。都那么能打,会不打不相识吗?”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坤以吻封缄。
“没有要干燥的?”
“今天就是带他来找找手感,下次再开始做东西。”邱依野把他和贺坤的两团泥摁在一起,放进回收箱。
朔哥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气场超强先生的气场似乎跟来时不太一样了。
贺坤甚至没有坚持到回汇嘉。
车还未开上路他就升起挡板,回身把邱依野压到座位上,顿了半秒后,迫切的循着邱依野的唇啄吻。当邱依野开始回应,他的舌从齿间探入,勾滑起两人颤栗的神经。
邱依野知道这里对外是个黑箱子,便也没了许多顾忌。跟贺坤唇舌纠缠让他的大脑霎时空白,等神智稍稍回笼,一手抚上贺坤的背,一手在下面拉开他的裤链。手指大胆的摸进去,指尖在贺坤已经硬起来的地方撩刮。
贺坤的呼吸顿时加重,“这么急?嗯?”
闻言,邱依野把手指收回来,眼梢嘴角带着坏笑,语气却十足的无辜,“不好意思啊,进展太快了?”
之后他就再没能笑得出来。
只是忍着不发出过分的声音,就耗费了他余下的所有意志力。贺坤是他的普罗米修斯,带来遍身火种,几乎燃尽他的理智。
等他伏在贺坤肩上平缓下来呼吸,才意识到车停在汇嘉地下私人车库,前面的司机和保镖早就不见人影。
贺坤的东西还支在他体内,不见软下来的迹象。他动了动身子,想伸手去摁开车窗。贺坤却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把他放躺在座位上,自己下了车,站在车边俯下身,叼咬住他的囊袋。
四周无人,敏感带又被这样对待,邱依野终于喘息出了声音。贺坤裹吸片刻才放过身下那快要受不住的人,覆上前亲吻他不自觉沾上泪水的睫毛,并就着刚刚的湿滑重新顶进去。
当终于躺到卧室的大床上,邱依野想,他不知要痛到什么程度,才会想要开口告诉贺坤吃药。
当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邱依野觉得贺坤整个人都有了让人一言难尽的变化。
“邱依野,这条领带配我身上的衬衫怎么样?”
“挺好,颜色搭配很和谐。”
“是这样没错,不过那不是重点,关键是我帅。”
邱依野:“……嗯,对,你帅。”
那瓶蜂蜜被邱依野喝得剩一小半,他对着标签在网上查,想给贺坤补一瓶,“这瓶子里装得真的是蜂蜜吗?价格如此清奇?”
贺坤抬了抬下巴,“当然,就是这么高贵。”
邱依野:“……嗯,对,毕竟kun先生本人那么高贵。”
“邱依野,你不在汇嘉?”
“回我自己这里取点东西,一会要去公司一趟。”
“之后到汇嘉来。”
“行,我能走了就跟潘叔说。说来,我印象里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