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挫败感迎面而来,最后他还是只能认命回家,然后很白目地打电话问沈晨袆有没有组长今天晚上去哪的小道消息。
“干,你妈我们是同行!也不是你的私家侦探好吗?操!”
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愤怒的咆哮,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一串网址址,点进去一看脸书的主人叫杉杉。
邱宥翔当然没有智障到去申请好友,他把网址加入最爱,喜滋滋地开始刷页面。上头有许多组长跟人的合照,自拍却很少,同时他也发现里面的个人信息少得可怜,没有生日邮箱学校科系跟公司名称,主页上大多都是别人标注他,鲜少是由他主动发出来的讯息,有点像是为了交际而设的账号。
他猜想组长之所有不愿意公开太多信息,应该与公司里似乎一直都有他也许是同志的流言有关,但由于陈慕杉始终不曾明确表态过性向,所以是真是假没有人敢断言,他相信这件事早晚会曝光,不过他也相信对方应该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与对策。
之后的几个月,邱宥翔就是像个赌徒,时而人品爆发时而蹲在停车场惨嚎,幸运的时候他可以从脸书上他人的标注中知道消失的陈慕杉当晚的行程,更幸运的时候他能选对一部电影,并且在周末邀请到他亲爱的组长出门陪他约个小会,然后一块去逛超市采买食材,借此知道了不少陈慕杉的喜好。
这些日子里,陈慕杉再也没有勾引过他,却不会拒绝他的索求。而如果对方在周末另有其他安排,他依旧会开车送他去,只是他不再参与这些活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忍耐的底线在哪里,最容易让他情绪失控的就是看到组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心底那忍不住满缸子淹成海的醋,怎么压都压不住。
与其让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坏了形象,不如就待在家里当佣人,眼不见心不乱之余还有整房间的书可以打发时间,看对方看过的书有助于开创话题,这远比起吃醋来得有营养得多。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闪的耗了六七个月,从春末到夏末,再从夏末到秋末冬初。到了后来邱宥翔哪怕是没能在周五堵到人,发短信讯问对方明天几点可不可以过去找他时,没有响应就是可以,响应不行他就再另约时间,约到没有响应为止。
截至目前,他收到了上百条来自陈慕杉传过来的“不行”,有时候重看对话记录,他都有点想流泪。
皇天不负苦心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多少影响到了对方,又或者是他终于养刁了陈慕杉的胃口,入秋之后一连几周组长都几乎跟他同时下班,一坐上车就点了菜,乐得他开着车直奔超市,对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满汉全席他都能想办法找到食谱。
而自从有了第一次冲出门买衣服的教训,邱宥翔的机车车尾上就去加装了车厢,专门拿来放衣服,所以每周五等组长时他都是像个难民似的提着个后背包,里面从漱洗用具到睡衣常服内裤都有,至今他都不敢在陈慕杉家里留下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私人用品,除了厨房那只新买的炒菜锅之外。
就在邱宥翔开始觉得自己在陈慕杉的心中多少有了点提升时,又是一颗重磅炸弹砸碎了他先前所有的努力。
那一天,是圣诞节。
邱宥翔早在前一周就问了陈慕杉圣诞节打算怎么过,是不是要跟姐妹们开趴过。那天他自己是跟高中同学有约的,却还是想先知道对方的行程。
当时陈慕杉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沉默,最后只听见他很冷淡地对自己说应该不会安排什么活动,邱宥翔本想推掉高中同学的聚会来陪他,却被回绝了,一反常态的坚持让他不敢再逼,生怕逼得太紧一句滚出去就是死刑。
但是真的到了圣诞节当天,陈慕杉却没有来上班。
接到他请假电话的副组长说组长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是感冒了。没有人怀疑陈慕杉圣诞节请假这件事有蹊跷,更没有人往对方可能另有安排的方向想,只有邱宥翔莫名地感觉,风雨将至。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