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亡我,非战之罪!

“报告,13号已到达逃脱地点。”

“收到。”

“报告,呃,39号已到达逃脱地点。”

吴哲找到目的地后,好不容易才被人拖上岸,毕竟他胳膊还绑着呢,正窝在草丛里喘粗气。就看见河里突然钻出七八个教官,浑身滴答着水,带着一种释然后的疲惫,向他怒目而视。

吴哲疑惑地看向当中的袁朗,那人不知是笑是怒,一副被整得没脾气的模样:“说说吧,怎么过来的你?”

吴哲茫然:“游过来的呀。”

袁朗坐到他身边,看他费力将双腿缩在胸口,把背在身后的手绕到身前:“你就这么游过来的?没别人发现?”

“你在低估中国海军的潜伏能力。”

袁朗明白了。后续负责“爆头”的巡逻教官,并不可能真的对学员脑袋开枪,他们接到的任务其实是制造压力,锻炼学员的潜伏意识,所以子弹都是擦着人打的。也因此,如果不是明显露出水面,教官纵使察觉了也懒得关注,而吴哲在海军大概做过类似的水下潜伏训练。

再之后,发现吴哲失踪,大半的巡逻教官又被抽调加入搜救团队,这就更找不到人了。

“你们在找我?”吴哲反应过来了,幸灾乐祸道:“怎么没派人从终点往起点搜呢?”

“话这么多,绳子解开了吗!”袁朗训斥,气得胡子都歪了,如果他有胡子的话。心底却在苦笑,怎么敢分人手,那会儿生怕吴哲溺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只能把尽量多的人手放在高危地带进行密集搜寻。

万幸,万幸。

寝室的四人里,只有成才没有完成这次的练习,被扣了5分。这似乎让他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压力,即使他的分数依然是全队最高分,他的脸色还是很糟糕。

拓成刚倒在床上:“39,你今天可真是替兄弟们报仇了,看把那帮死老a吓的,哈哈哈哈。”

吴哲飞扑到自己的床榻:“天天跑步追在你们几个屁股后面,还不许我也爆发一回?”

大家都笑了,成才打起精神来凑趣道:“从现在起,你和27就成了我要追赶的目标了。”

“呵,你个小士官还挺有志气。”拓永刚说,“不对,你什么意思啊,以前没把我们放眼里是不是!”

成才赶紧否认:“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吴哲大笑起来:“这个目标确立得好,让我也感受一下被人追逐的快乐。41,明天泅渡练习咱俩一块儿,看我不把你训练成浪里白条!”

成才愣住了。不是因为他没听懂,正是因为他太懂了,太明白这句承诺有多珍贵,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是战友,更是对手。成才所在的部队,全旅能来老a参训的名额就只有3个,可以说,他入选的背后伴着无数战友的倒下。那么老a最后录取的人数又能有几个?

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成才从不吝于做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偶尔给谁卖个好,纵然一时没有回报,留着攒个人脉也不错。可是真到了你进我退的时候,他自认做不到像三呆子一样没心没肺。不害人就可以了不是吗,何必非得做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呢?

吴哲不是三多那样的傻子,可现在他居然愿意在成才积分高于自己的情况下,选择帮助他,这不能不让人倍加感动。

许三多也忍不住咧开嘴,两排大白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太替朋友高兴了。

拓永刚伸脚去踢吴哲:“浪里白条,今天你打热水,别以为拖延战术就能让我们忘了这点。”

成才赶忙道:“我来我来。”

吴哲跳起来:“还真天天让你去打水啊,那我们成什么人了。歇着歇着,换我了。”

两人拉拉扯扯半天,拓永刚看不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抢炸/药包呢。”

吴哲最终还是把4个热水瓶都抢到自己手上。但成才也跟着去了。他太兴奋,跟前跟后,前所未有的话多:“39,s市有挺多高楼大厦的吧?”那是吴哲的家乡。

吴哲想了想:“市中心的房子很高,雾重的时候,抬头都看不见屋顶。一个栋楼还没建就开始声称是什么全国第一高楼,亚洲第一高楼;没等它建好,第一的名头已经被另一幢新楼取代了。300米,400米,500米,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幢比一幢高。然后眨眼间,周围全是高楼大厦,无论向哪个方向都望不远。

成才开始做理解:“所以,要想做第一,就必须不停地努力。只要你停在原地,很快就会被别人赶超过去。”

吴哲没想到他会这么解读:“可是为什么做第一呢?”

“因为站得高,才能望得远。站得高,才能被别人看见。”

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无可辩驳。

☆、有点喜欢

半夜,凄厉的哨音响起:“紧急集合!”

吴哲觉得自己刚刚合上眼睛,就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音。下得楼来,他瞥了一眼楼梯口的时钟,短针正正指到数字1,顿时火冒三丈,以往紧急集合虽然时间不等,最早也不过三点半。这次直接凌晨一点把人叫起。

还要不要人活了!

“报告!”

齐桓:“27说话。”

人在睡眠不足的时候,情绪控制就会差很多。拓永刚怒得都破了音:

“你们这是在故意折磨我们!” 对,你们就是在故意折磨我们。他说出了所有学员心里想说的话。

袁朗背手而出,无动于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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