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震耳欲聋的嚎叫在整个洞窟里隆隆回响,瞬间震得所有人眼前一黑,灼炎伸手往小滴身体里灌入一股治疗的念力,然后把小滴往前抛去,自己落在龟甲上,伸手在耳边一摸,居然是一手粘稠。
“扑通!”不远处一声重重的落水声,显然是库洛洛的念失去了控制,和芬克斯一起掉进了水里!幸好听声音已经离上浮的石壁颇有些距离,只是希望库洛洛没有被震晕过去。
信长的位置,一个巨大的蛇形头颅在水面上扬起,在它的头上,大蓬大蓬的腥臭血液宛若瓢泼而出,随着他的动作泼洒在水面上——它直接被信长的拔刀术砍瞎了一只眼睛,瞬间疼痛让他忘记了攻击,在原地翻滚起来。而信长则随着蛇头从出时的巨大水浪,直接被抛掷了起来,看那姿势,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信长!”灼炎在龟甲上用力一蹬向信长射去,那一瞬间的力量惊动了脚下的巨龟,只见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抬起,向着灼炎就咬。
“嘭!”灼炎反手一盾敲在乌□□上,把那桌面大小的头颅敲偏,脚尖在水面上浮过的不知什么动物的鳞片身躯上一点,借力转向,在另外一条巨大鱼龙张嘴形成的旋涡里抓住了正要陷进去信长。
一脚踢在鱼龙嘴唇上,灼炎借势换气,轻功施展到极致,朝着石洞而去——他也实在是无力再顾及其他任何人了,包括库洛洛在内。
整个石窟宛若煮开的沸水一般汹涌而动,无数巨大的动物向着受伤的巨兽而去,受伤的巨兽拼命挣扎,又给围攻的怪兽带来了更多的伤口,一瞬间,整个石窟到处是可怕的咆哮,水面上不断浮出着各种蜥蜴和鱼的巨大头颅,水面下滚动着各种布满鳞片的巨大躯体。
好在对于洞窟里的巨兽们来说,巨大同类鲜血和尸体的诱惑显然比他们这些小虾米大得多。灼炎拎着信长,一路上在各种巨怪的头顶或者身体上借力,只要注意不要被咬到或者被水浪波及,这些怪兽也并没有更多地找他们的麻烦。
饶是如此,等到真正进入洞窟,灼炎也已经是冷汗淋漓,喘息不已了。
“信长,你怎么样?”输出了一股治疗的念能力——刚才在空中几乎每一秒都是千钧一发,为了保持移动的速度和灵活,灼炎根本不敢分神治疗信长。这会儿他才有空使用治疗的能力,并且在洞窟里拍下一枚治疗图腾。
好在信长只是被吼蒙了,然后被巨大的水浪拍晕了过去,本身伤势并不严重——音波攻击就是有这么麻烦,基本没法用“缠”或者“坚”来防御,窝金的咆哮可以在超近距离类直接吼死一只阴兽,而比他体量大得多的巨兽,其音波在如此近的距离以及洞窟这样的地形里对蜘蛛造成如此恐怖的aoe伤害也在情理之中了。
“咳咳……靠,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要死了。”信长睁开眼睛,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这才坐起来道:“灼炎?其他人呢?团长呢?”
灼炎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石窟:“库洛洛他们还没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见信长要死的瞬间,下意识就去救人了,结果其他人一个没顾得上。
“那怎么办?我们要回去救他们吗?”信长急道。
灼炎往外面一点:“没得救,乱成这样,我们怕是出不去,出去了也找不到人。”
“啧。”信长狠狠地啐了一口,把刀往地上一插坐了下来——他想说灼炎应该优先保护团长和特殊职业者,不该救他。但灼炎救了他的性命,这就是最大的恩情,那种自作聪明忘恩负义的话,他信长不会说。
“我们在这里等团长。”愣了好一会,最后信长也只说出了这句话。
“当然。”灼炎没有意见。
两人于是在洞窟门口直接坐了下来,灼炎从暖暖小屋里拖了两件家具拆碎,在洞里点了堆篝火——他们不能进入暖暖小屋,否则外面如果有什么动静,或者团员需要救援,就看不到了。
两人这一等,就是整整四个小时,期间外面洞窟的水域里简直就是大闹天宫,各种巨兽争斗不断上演,看得灼炎和信长揪心不已,却始终没有看到库洛洛和小滴几人,简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派克还和灼炎通信过一次,说是打不通库洛洛的通信,拨过去始终没有人接。灼炎心知就算告诉他们除了让其他蜘蛛也乱了阵脚以外毫无意义,于是只说和库洛洛等人失去了联络。
四个小时,外面的水域逐渐平静下来,然而仍然没有看到任何同伴的身影。信长已经是眼里含泪:“不行,我要出去找团长他们,他们……他们也许只是晕过去了,那些怪兽不一定会吃这么小的目标……说不定……”
“你去找死,然后让我一个人往里面走?或者,我陪你一起死在这儿?”灼炎冷冷道:“再等等,库洛洛那本书千奇百怪,不见得就死了,以他们几个人的心性,除非直接晕了被吃掉,否则铁定和你一样,临时也要拉个垫背的……我可是一个额外的攻击都没看到。”
顿了顿,灼炎继续说:“别的不说,我治疗过小滴,她起码是没有晕过去的,这会儿也没见到……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那我们还要等多久?”信长问。
灼炎犹豫了一下道:“6个小时,6个小时以后外面应该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观察一番……如果仍然没有……我们就要继续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