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越发地亲近肖边泰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会这么做,这种事明明是他以前深恶痛绝的,但现在总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夺回一点什么,对,他应该保护好余余,肖边泰这种混蛋不能也去祸害了余余。

楚余不应该把注意力和感情放在这种垃圾身上,他的余余应该……

应该什么呢?

李嗣猛地一怔,似乎有些不应该变得明朗的答案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只差最后的一份力气,这个答案就要昭然现于他面前了,只要承认,它就会成为被认可的事实。

但是李嗣拒绝了,大概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不肯承认这个答案,但就算装作不知道也不能改变事实,只不过是不被认可的事实罢了,它还是事实——

他需要楚余的注意力和感情,这就是事实。

李嗣确实是恨不得要得到楚余全部的注意力和感情,楚余这个人对他而言是最独特的,至少比目前为止他身边每一个人都要特别。

似乎只要得到了这个人的注意,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不过没关系,李嗣还不用面对这个现实,他不必承认自己对楚余有什么执念,他只要亲近肖边泰就行,肖边泰只有一个,他占了肖边泰的时间,肖边泰就不能靠近余余,这样一来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卜辛和肖边泰越亲密,李嗣就越亲近肖边泰,敏锐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肖边泰自然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规律,几番试探后,他把这种现象归结于,李嗣终于开窍了。

肖边泰觉得,李嗣一定是吃醋了。

很不可思议,肖边泰居然会真的以为李嗣是吃醋了。

固然变态的心思无法揣摩,可肖边泰的目的和愿望都太过明显,无论如何最后一定都是指向这个方向,这种情况下,肖边泰自然会继续被利用当卜辛,但不会再进一步缩短和卜辛的距离。

一旦卜辛开始察觉到肖边泰进入了这个状态,那么整个计划就要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

卜辛不必再辛苦自己装作喜欢肖边泰的样子了,他会重新靠近李嗣,让李嗣暂时安心的同时,卜辛还要把李嗣从肖边泰身边撕扯开,保持一些距离——如果李嗣对肖边泰的警戒心丧失得太多,肖边泰会得寸进尺,他可是个变态,一些不能发生的事就会发生。

那么后面那些事情也不用想了,这个任务一定会失败。

今天是周一,在李嗣第五次无意间向这边看过来之后,卜辛终于想好了要说的话:“阿嗣,今天要一起回家吗?”

这是个有些突兀的话题,但这个问题是他考虑再三才选出的最好的话语——相约回家的话,至少能表明他友好的态度,如果李嗣不答应,他就去拖住肖边泰,不让这个变态在路上接近李嗣,如果李嗣答应……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毕竟李嗣也被他晒了那么久,人嘛,怎么都得有点气性……

“好。”李嗣平静地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噫,说好的气性呢。

不过这样也不错,只要借此把李嗣和肖边泰分开就行,毕竟肖边泰并不顺路。

“那,一下课就走吧。”卜辛快步走过去,装作无意的样子,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肖边泰的探听范围,做了这种约定。

李嗣笑着点点头,此时的卜辛就算不回头都能看到肖边泰暗自愤恨的样子了。没办法,谁让他还硬要装成正常人的样子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肖边泰要咬牙的事情还多着呢。

卜辛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分开李嗣和肖边泰,这也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只有让李嗣慢慢回到平常的生活里,他才能无意识地回归日常,才能意识到肖边泰有多么不正常多么令人不可忍耐。

相约回家之后是黄昏时一起吃晚饭、周末一起看电影,属于李嗣的课间时间都渐渐被卜辛占满,不给肖边泰一丝空余,仿佛临终之人要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个遍一样。偶尔肖边泰投过来阴冷的眼神,卜辛不但可以装作看不懂的样子,还故作羞涩地移开视线。

卜辛从来没觉得装傻可以这么爽w

李嗣对于这种现状有些无奈,但却从没有抱怨什么,或者,不如说,在被楚余冷落后,再度得到的这种待遇就显得很甜了,没什么不好的,他不需要承认什么,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这再好不过了。

可肖边泰估计是要气炸肺了。

从三年前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在他的影响下有意无意地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楚余是最不好应对的那一个,这个人以无知者的身份在他和李嗣之间不自觉地阻碍着各种各样的事,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肖边泰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选择对这些事视而不见,偏偏楚余和其他人不一样——身体不好的楚余往往是所有人最先顾虑的对象,以致于长辈们,除了楚家父母,都比较关心他的情况,不管是出于以此彰显自己的慈爱形象的目的,还是惦记借着楚余了解楚家的目的,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们总是很关注楚余,当一群人都做一件相同的事的时候,做这件事就变得理所应当,所以关心楚余就成了他们这拨人的一个习惯。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楚余说出的话,传播速度很快,欺压楚余的行为也会被舆论谴责,虽然平时根本没人在乎楚余到底活得好不好,但楚余一旦发生了什么,就连那些和楚余几乎没什么关系的人都会跳出来伸张正义。

楚余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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