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座知不知道有什么速成点的功夫?”梁冬哥不依不饶地追问,“不是说有什么以柔克刚什么无招胜有招的么,也不有多大的速度和力气吧?”
“有,花拳绣腿的功夫都挺速成的。”陈怀远看着梁冬哥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人乐了,“你小子,还以柔克刚无招胜有招,游记传奇什么的看多了吧。”
“那,那四两拨千斤什么的总有的吧,难道真要练上十几年都打不过人?”梁冬哥急了。
“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当然有,我也早教给你了。可你自问你现在拨得准拨得动吗?再说了,一力降十会,你小花招再多,没劲力还是不行。况且你连别人的路数都不清楚,怎么拨?”说着,陈怀远又耐心地解释起来,“我现在教你打的就是套路,跟做操差不多,有动作规定前后顺序。等你把套路练熟……别急,我知道你已经很熟了,但这里要求的所谓的“熟”是指你在不注意的时候下意识就能打出来,你现在的熟练程度远远不够。”
“然后呢?”
“然后才是拆套路,对打,实战。”
“我已经能对打了!”
“对打?就你那能耐?”陈怀远嗤之以鼻,“就我们俩现在对练的程度,我三分力都没使上去,有时候挡开你的攻击还得留心着别把你摔着……不是我说,冬哥你真不适合练拳,你也不是没好好练,但你臂力天生弱,没办法。还不如花点心思在腿脚功夫上,可你就是不上心。手可以揍人,脚也可以踹人嘛。”
“没大拳头不是不够威猛么……”梁冬哥弱弱地反抗了一句。
“威猛?再威猛有子弹威猛?人送个枪子儿过来,到时候你就是金钟罩了也只能跟阎王威猛去。”
“可是师座,”梁冬哥充满了崇拜的看向陈怀远,“我听说您以前单手撂倒过十几个大汉,枪林弹雨中过,片点不沾身,还能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停停停,哪个缺德鬼跟你说这种事情的?我长翅膀了还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你小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陈怀远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假的?可文质大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呀,说是师座早年还在家乡教书的时候有个姓游的高人暗中教了师座几个月的神功大法什么的,连时间地点人物都齐全了。”
“这个戴文质!”陈怀远笑骂道。
梁冬哥忍不住哀怨了:“师座,真的没有世外高人收您当徒弟传你踏雪无痕的绝世武功吗?”
陈怀远也哀怨了:“你觉得真的会有世外高人想收我做徒弟传我什么绝世武功吗?”
“可我看师座的身法有时候确实挺飘忽的。”梁冬哥坚持认为陈怀远身怀绝技。
“那是你没睡醒,眼神飘忽了。”陈怀远翻了个白眼,继而道,“不过……”
“不过什么?”梁冬哥立即回神。
“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什么的是真没有,一般的提纵功夫倒是有的,但这玩意儿实在伤肾,我又不是天赋异禀的,自然没学过。”
梁冬哥总还是觉得陈怀远肚子里有料,至少有高人指点过。要不然怎么会没学的也知道,说起各家功夫来谁长谁短关键啊特点啊的评得头头是道?可惜陈怀远双手一摊说我真没料,你想学什么功夫都得自己下功夫花时间去练。
戴彬真的全是瞎编吗?也不尽然。他也是听陈怀远和吕方丹说起到一些的。
陈怀远当年从省城的中学毕业后,回到村里当小学的教书先生,薪金微薄不说,精神上也因为壮志难酬颇为苦闷。他幼年曾跟随一位宗亲学过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加上又看了个把侠义,就有了想求仙问道学得飞剑功夫去报国救难的志愿,甚至心里还颇有任侠使气独掌正义的豪情。
后来他遇到了吕方丹和游礼兴。
吕方丹出生在一个手艺人家,说白了就是练杂耍卖艺的。吕家班子四处游荡卖手艺,陈怀远就是在吕方丹他们来村里卖艺的时候认识的这两人的。吕方丹因为打小跟着叔伯舅公们到处拉场子走江湖,没上过学,虽然头脑很好眼光独到,但文化程度基本上跟家中长辈一样,可以用“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来形容,以至于后来陈怀远在陆大遇上他的时候惊诧了很久。而那个游礼兴则是自称是寄宿吕家的一位远房亲戚,此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六七十岁的模样却眼界开阔思想进步,而且博学多才谈吐风趣,就是有些嗜酒。
陈怀远那时候就觉得这个游礼兴有点怪,但再怪也架不住人肚子里真的挺有墨水。于是那时候最喜欢放学后提溜了兑水的小半壶劣质烧酒,跟游礼兴在后山喝酒谈天一抒心中郁气。相处了一阵子下来,这个老酒鬼居然说要收陈怀远为徒。陈怀远当时还真以为自己遇到世外高人,没多想就拜师了。半月后,吕家班子离开了陈家村,但游礼兴却留下了。游礼兴并没有像陈怀远想象中的那样有什么飞天遁地撒豆成兵的神奇功夫,他只丢给陈怀远基本破兮兮的所谓“秘籍”,然后一边喝着酒一边“指点”陈怀远。有一天喝高了还嚷嚷着要给陈怀远介绍高人,还说什么这个高人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十分了得,可惜后来收了个徒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