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出来的将军是俊呢?另一个前些日子我也见过, 相貌差了点, 可也是个英武人呢。”
围观众人议论着, 突然就转到桃色的方面去了。孙氏一开始还在外头哀求,可她表现得越凄惨,那些议论就越难听,不是说卢斯和冯铮的难听, 而是她的难听。
“她怎么还有脸啊?”
“不是说差官要带她走吗?怎么让她还在人家将军家门口撒泼?真膈应。”
“她一挣扎, 人家捕快不好碰,可不就是让她跑到这了吗?”
“你们不知道,刚我看见了,她挺着胸脯朝人家捕快身上扑, 哎哟哟,可真是伤风败俗!”
孙氏听人议论,更有鄙夷、下流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禁不住哆嗦了起来。
“孙氏,跟我们走吧。”官差这时候终于是过来问话了。
“好,我跟你们走。”她用袖子遮住脸,牙咬得紧紧的,跟着捕快们走了。
外头的众多闲人再又唠叨了一阵后相继离开。却有两个人,在走入巷子之后,让人从后头打晕,套进了麻袋里背走。等他们被凉水泼醒,却是已经在开阳的城隍庙里了。
“这、你们是谁?!”“你、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败坏本官的名声,本官还没问,你们要做什么呢。”人让开,卢斯显出了身形,他从唐怀那离开时,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的,特别向唐怀借了些人手。这些人都是唐怀的得力干将,之前隐在四周围扮作干小买卖的走街商人,原本是保护卢斯和冯铮家里,以防万一的。
谁知道碰上了孙氏的那场戏,这把戏都是他们玩剩下的,在人群里稍微一看,就知道谁是故意想要污了卢斯的名声。不过,宝儿的身世,还有他那撕心裂肺的大哭,威力实在是太大,任由这两人如何引导,那些真正来看热闹的人,也都只说孙氏的不是。
可当场的时候是那个样子,若是让他们离开,那就不知道要怎么传卢斯的话了。自然,卢斯和唐怀的手下人,也没想过要让他们离开。
“本朝不以言获罪,我们就是说些闲话,你这无常司的将军难不成要知法犯法吗?”
“哟呵?!”卢斯看着那人笑了,“真是没想到,竟然你这人还懂点法律。对,本朝是不会因言获罪,但诬陷朝廷命官,那可是要获罪的。看你的样子……有功名在身?”
“正是惠峻治下,桃林村的秀才!鄙姓王,王璞!”
桃林村?姓王的?
“王崧宗族的?”卢斯乐了,要不然坏他的名声呢,这是仇敌啊。王崧做出那等事情,皇帝自然不会饶他,秋天的时候就被砍掉了脑袋。不过,皇帝为人还是很宽宏,玩家除了查实参与了的人之外,其余宗族的人并没被牵连——当然,家产是被没收了超过八成的。
不过,作为皇帝也不能无限制的宽宏,王崧五服之内的,之前已经有了功名的不予剥夺,但是,三代之内不许为官。
王家算是完了,从劳兴州首屈一指的大宗族,变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祸害宗族。他们宗族里许多年轻的媳妇、男妻都被娘家强迫着要求和离,回家了。说好了的婚事,更是直接闹掰了。
王璞听卢斯语带轻蔑的说出王崧的名字,两只眼睛顿时瞪得通红:“佞幸!小人!污我族叔!”
卢斯看看王璞,再看另外一个被捉到现在就缩着脑袋不说话的,他一撩衣裳下摆,蹲了下来:“以为王崧是被诬陷的?那你们有证据吗?王崧做的事情可都是他亲口招认的。想找我报仇?通过什么?通过抹黑我的名声,那你们也知道那女人要做什么,知道她要说的都是假话吧?那到底是谁诬陷谁,你们自己心里还没个底吗?”
“你、你胡说!一派胡言!”
“你也就会说这句话了。你们两位,不想功名也没有了,回去当个戴罪庶人,那就老老实实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王璞低头不言,另外一个也继续不说话。
“行,都捆在这吧,等本官回开阳的时候,一块带走。”
王璞还没怎么样,另外一人大惊:“我!我们是劳兴州的秀才!你不能带走我们!”
卢斯挑眉,扭头看了这两人一眼,笑了笑。要不然有恃无恐呢,因为能保护他们的人,就在劳兴州,且这人怕是还颇有权力。
王璞立刻瞪了另外一人一眼,而卢斯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胡大人调任知府之后,接替知州位置的是一位姓方的大人,那位……其实跟胡大人是有些不痛快的。
因为胡大人是从惠峻知州,直接跳的劳兴州知府,之前还是劳兴州食谷县的县令。从下面直接升上来了,说难听点,在劳兴州的一亩三分地,胡大人的名声和威望,比皇帝都要大。所以,就造成了方大人那个知州跟一个图章没啥多大区别,胡大人虽然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人,但也给人造成了一种说一不二的感觉。
方大人和他底下的人也不是没试图做点小动作,可是在他们真的造成什么影响之前,胡大人已经高升进京了。秉承着官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的想法,胡大人没对方大人怎么样。方大人一个地方官,也自然是对胡大人没什么影响。
对了,方大人曾经跟王崧就有怜惜,当年周安被诬陷那事……方大人手底下的捕头胡宝,可是颇用了些下作的手段。
周安和太子的事情,应该也已经传道劳兴州来了吧?
包括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