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晙甩甩袖子,意态洒脱地走了,清平向她们告辞,急忙跟上楚晙的脚步。
在一边的何舟房面色难看,在其他王府随官面前牵强微笑,心中隐约觉得不妙。一般长史才有资格得到亲王的召见,而不是典谕,难道信王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了?不,她随及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李典谕,恐怕就是她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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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有一小湖,视野开阔,若是有人窥伺一眼便能看出来,十分适合谈话。清平跟在楚晙身后,不太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去做。
正常情况下来说长史的任务比较重些,也会是亲王的得力助手,典谕不过是写写折子,负责亲王的礼仪,若是得了青眼也可以兼个伴读,总之人际往来一切有长史,和典谕没什么关系。
楚晙负手而行,见她在后面迟疑不定,便道:“想问什么?”
清平出于谨慎道:“回殿下,下官没想什么。”
楚晙嗤笑一声,清平顿时脸红了红,两人实在是熟悉的很,都到了这个地步,怕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这番惺惺作态,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楚晙悠悠道:“瞧见刚刚那位何长史了吧,那是我二姐齐王的人,专门送来看管我的。纪善,审理正等等,都是越王,齐王送过来的,你猜猜她们送人来做什么?”
清平哑然,没想到她已经把这群人的底细摸了个遍,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用这些人呢?她忍不住道:“殿下知晓了这些人都是别人派来的,那为何还要用她们呢?”
湖边有棵玉簪树,开的如火如荼,楚晙伸手折了一朵,道:“不用有些人就不安心,不安心就要坏事。”
这样活在一群眼线的监视下实在令人感觉不太好,但楚晙似乎不是很在意,清平不知道她的安排,但却见识过这人的手段,楚晙说出这些事来恐怕只是给自己提个醒,而不是来问自己该怎么办。上司太过强大就会显的下属很没用,清平有点受挫。
楚晙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她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清平道:“没有,只是有些.......担心殿下无人可用罢了。”
楚晙嘴角扬起看向她,清平不愿和她对视,头微微偏了些,就听楚晙轻轻道:“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么,你不是我的人吗?”
清平默默摸了摸鼻尖,感觉耳根微微发热,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道:“殿下说的是。”
怎么这话这么别扭呢?
楚晙走在她边上,两人并肩而行。深秋时节,湖水清冷,但四周绿树仍在,未显寂寥;远处长空一色,云如棉絮般洒落天际。清平见她沉默不语,一时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到底要交代什么事情。而楚晙垂目看到她的手捏着袖边,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她的侧脸,思及以后日日都能如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明天空了,时间多一点啦,会来回复大家的留言,抱歉抱歉,因为之前时间的关系,我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但其实都看过了的。
因为明天有空,日一下万,理直气壮,叉腰,这次一定会有万的!握拳!
第68章 冠礼
清平就这么在信王府上做起典谕来了, 早上要去府中处理文书, 将其分类摆放, 等候楚晙阅后批示。
其他时间就是去书房呆着, 各种典籍,通晓礼节, 然后对亲王不符合礼仪的一切行为进行进谏,这点到不需要她来做, 反而是她经常被楚晙提点。
由于府中分工非常明确, 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清平很少能有和其他王府官员见面的机会,因为所有人都在为开府一事忙碌, 来往的公文需发放的函书不计其数。王府其实就像一个小型的朝廷, 要不停处理各种拜谒以及信王名下的诸多地产,都需要安排人去打理。
有时候楚晙没空回复文书,还需要清平代笔, 写完以后呈上她看过后,再下发下去。但一些涉及重大事项的文书, 清平挑选出来以后会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意见, 夹进文书中。
写文书是个颇费脑力的活, 从遣词造句到叙事下令都要仔细小心,绝不能出含糊不清的词语或者指示,万一人家理解错了做错了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早麻烦?文书多的时候,清平几乎来不及回家, 从城南到城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王府中准备了休息的客房,本来应该是留给信王内眷的,不过看情况楚晙在孝中,一时半会也成不了亲,她便让下人收拾出来,供事务繁忙的官员休息。
此举自然是赢得了一片赞誉,何舟房也是宿在府中,想是休息的地方要离王府长史司近些,是以其他人都住在这附近的厢房里,唯独清平一人是睡在其他地方。
同僚有问起此事的,清平就微笑着说:“是在书房边上。”
书房自然是府中重地,信王成日在此办公,闲杂人等,除非有通报才能进去,可想而知这书房边上肯定是不如她们的厢房舒服的,一个个对清平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事实上,清平没有说完,因为楚晙为了办公便宜,其实也睡在那边上,两个人房间就隔着一面墙。楚晙住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差,连带清平也能沾点光,只是这是自然是不能被同僚知晓的,说出去不是招人恨吗。
她自是低调做人,但也防不住有心人的火眼金睛,长史何舟房意味深长道:“李典谕也是个享福之人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