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汪芙蕖端着酒跨进门来。

看着汪曼春精心修饰过的两弯蛾眉,和她在看见明楼之后瞬间被点亮的双眼,明诚知道,今晚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他显然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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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 it bsp;03 - 2

w: 一点点的楼春暗示。

蓦然静下来的房间让汪芙蕖的笑声益发突兀,连带着明楼稍后那句“汪老师”也一并突兀起来。

明楼没坐下,明镜没站起来,但明家四个人手里的酒杯,倒是都放下了。

见状汪芙蕖打了个哈哈,正要再说,明镜顷刻变了脸,劈头盖脸冲着明楼发作:“这就是你安排的家宴?我看你年纪是全活到狗身上了。”

骂了一句又对两个小的说:“起来,我们走!和汪家的人在一个屋檐下,就够让我恶心的了。”

被当众扫脸,明楼没吭声,汪芙蕖也还是笑,但总归是有人听不下去,敢和明镜呛一呛声的。

反正她从来也没怕过她。

“明董事长,我叔叔过来敬酒,想的是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存的是善意。您是叱诧商场的人物,这样做,未免太不体面了。”

过了片刻,明镜冷冷一笑,略一抬头,眼角极轻地扫过汪芙蕖身后的汪曼春,更轻地撇了一下嘴角,缓缓说:“你和我说体面?”

汪曼春先是看了一眼明楼,见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眼波一闪,反而笑了,再不理明镜,转对明楼说:“师哥,我事先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设家宴。要是知道……”

她略停了停,扬起眉笑说:“这顿饭怎么也该是我们来请的。”

明镜笑出了声:“那真是不如吃耗子药,死得还痛快些。明台,阿诚,我们走。哦,你可以留下,留下给汪家做孝子贤孙捧牌位摔瓦盆。他们家正缺这个。”

后半截显然是对明楼说的。骂完后明镜是一秒也不想耽搁,抓了手包扭头就走,明台机灵,跟着走,与汪曼春擦肩而过的时候无声地喊了一句“曼春姐”,也就仅此而已了。

明诚本来想陪一会儿明楼,但这时明镜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阿诚,把酒给我抱出来。我倒阴沟也不便宜了他们!”

冲明楼眨了眨眼,明诚只好拎着分酒器,也跟出去了。

他们去得迅疾如风,直把汪芙蕖叔侄和其他人当作了空气,一点也没给汪主任留颜面。但自古位高权重者善上台阶,更善下,汪芙蕖望着明楼,宽厚一笑,对身边人自嘲般地说:“这么多年了,明镜侄女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明楼,叫我说,你和曼春的事,怎么说也是你情我愿,自由恋爱,虽说好事不成,曼春没有做你明家人的福气,但明镜侄女也不必耿耿于怀至今吧。她要是实在生气,下次你牵牵线,我让曼春登门亲自再给她倒个歉。”

这话教不明就里的人听见,必是以为刚才这一场剑拔弩张的龃龉,全是因为小儿女间那点不愉快的褪色风月旧事呢。

闻言明楼笑笑,没多说,给汪芙蕖敬了一杯酒,便不急不徐地出了门。

汪曼春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又停下了,远远地望着明楼的背影,喊了一句:“师哥。”

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和这位几上“新财富”的汪曼春汪大分析师在人前那集干练娇媚于一体的公众形象判若两人。听见后明楼折回身来,拍拍她的肩膀,又不着痕迹地躲开她要捉住自己手的小动作:“下次来北京提早说一声,我请你吃饭。”

汪曼春笑了出来:“师哥,你姐真不要你了,那你来我家啊。我要你。我总是要你的。只有你不要我。”

“说傻话。”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回头去找姐姐们离开的方向,“汪老师那里我改天再登门道歉。曼春,再见。”

她又在他身后叫他,这次明楼没有停下。

赶到停车坪明楼才看见自己的老同学、也就是会所的主人之一也闻讯而来了。老同学以前也是见过明镜的,在明家做过客,读书时学校社团拉赞助时还去找过明镜,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这么多年来都跟着明楼喊,也喊她“姐姐”。

“……姐姐,您可不能走啊。明楼说要在我这儿设家宴请您和两个留学的弟弟,我高兴还来不及,专门叮嘱厨师和管家,务必要用心招待你们。您这一走,真是我的不对了。”劝话间同学瞥见明楼的身影,赶快扬声求援,“明大教授,你赶快来,替我说说情。汪老师和小师妹也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要是知道,就是砍我的头,也不可能把你们凑在一起啊!”

明镜见明楼追上来了,僵硬的神色略有些松动。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忘情永远只是一瞬,再对明楼的同学说话时神色已经称得上和颜悦色了:“小方,这事不怪你。但我们明家和汪家,说得轻一点,是老死不相往来,说得重一点,那就是不共戴天。今天他们既然在这里,我们也不要你为难。对我们无非是换地方吃顿饭的小事,对你们,别得罪不能得罪的小人。”

说完她见对方还是面露难色,笑着又说:“来,明楼带了瓶好酒来,已经醒好了,本来说借你个分酒器,现在正好,我做主,借花献佛了。”

明诚赶快把酒递出去。

这“借花献佛”献得人家方总有些哭笑不得,推不是接不是,最后还是接下来:“行吧……那我就谢谢姐姐了。那你们接下来去哪里?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明镜瞥一眼明楼:“气都气饱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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