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时候,确实是和安德鲁一起。那肯定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天哪,他老了。一个鳏夫,天哪。

卡姆的眉毛微微皱起。“是的——呃,谢谢。你也是。祝你们自己人玩儿得开心。”

罗伯本不需要最后那句提醒的。他微弱地笑了笑,又是一阵折磨人的沉默,卡姆转身走出咖啡馆。

在卡姆和他姐姐离开后,瓦珥偷偷摸摸地从厨房走出来。

“他走了?”她小心地问道。

罗伯机械地用圣诞纸巾包着餐具,头也不抬地说。

“是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瓦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心烦啊。”罗伯的余光能看到她头上的晃晃发卡闪着红-绿-红-绿的光,但他没有看她,或是回答她。

“发生了什么?”顿了顿,她又问道。

“没什么。”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锁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

“要是没发生什么,”她安静地说道,“为什么你周身散发着你很不爽的信号?”

罗伯听到后叹了口气,不是轻轻一叹,而是重重地一叹,不耐烦地喷着气。“因为我觉得糟糕透了,”他说。“卡姆——我不知道,他看上去好像很失落。”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卡姆了?”瓦珥问道,不知怎么地,居然能揪住他话里最不相关的点。

“他姐姐就这么叫他。”

“你是说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没等他回答,她又说,“好吧,我不懂他低落凭什么你得难受。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天哪,瓦珥,”罗伯厉声说道。“发生的一切你就不后悔吗?”

“你什么意思?”

罗伯放下包起来的餐具。“他姐姐——那个和他一起吃饭的女的?她本来在跟我聊天,然后突然说什么很高兴终于遇见卡姆的一个朋友了。”罗伯揉揉后颈。“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都要死了。你知道吗,瓦珥?我觉得卡姆在因弗比奇一个朋友都没有。”

“那又他妈的不是你的错!”

“当然是了!”罗伯纠结地喊道。“我和你的错!如果你先跟我说一声,而不是自作聪明让皮特·布鲁斯找船屋咖啡的麻烦,我会去找卡姆,然后像个正常人一样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不,你就非得把整个事情都搞大。”

“我不明白这和他没朋友有什么关系,”瓦珥顽固地小声反抗。

“是吗?你忘了我们吵完之后,你就给所有乐意听闲事儿的人说了一遍他的八卦?他之后没法儿来这儿,也很快不再去牡鹿酒吧了。”

“但是,他不该失控地来这儿撒野,对吧?”

“你还能指望他干点儿什么?”罗伯甩手。“你他妈把官员叫来整他。”

“他先挑事儿的!”瓦珥大声辩驳。“我们的咖啡馆怎么办?”

罗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安静地说。“不是我们的咖啡馆。是我的咖啡馆。”

瓦珥盯着他,似乎很受伤,但这一次罗伯不管她的感受。绝不能任这事儿继续。他很喜欢瓦珥——她是个忠实的朋友,也是个相当好的经理——但是在跟皮特·布鲁斯打小报告这事儿上她错了,而他则犯了更大的错,没有好好跟卡姆·麦克莫罗解释清楚。

“你知道他姐姐还说了什么?”他问她。

瓦珥小心地看着他。“什么?”

“她问我除夕要干什么。我没多想就张嘴——我不小心泄露了我要去牡鹿酒吧和其他当地人一起闭门庆祝。”罗伯叹气。“卡姆对此毫不知情,这不能更明显了。”

瓦珥的表情垮了下来。虽然她喜欢八卦、爱大惊小怪,但她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罗伯知道不管是谁被排挤了,就算这个人是卡姆·麦克莫罗,都会让她不安。

“肯尼不会特意不告诉他这事儿,”她微弱地反抗道。“他不是那种人。他不过是只告诉常客,而卡梅伦不去牡鹿酒吧了。”

“是后来再也不去了,”罗伯同意道,“但他以前常去。而唯一让他不去的原因就是我们吵的那一架。在这之前,他每周五都去喝上几杯。”

“哦,对哦。他好像是有去,是吧?”瓦珥皱眉。“既然你提了,我好像记得他瞅过你几次来着。其实我还猜过他是不是喜欢你。”

罗伯嗤笑,尽管听起来自己都不信。

谢天谢地,瓦珥没揪住这个不放。“也许我们可以邀请他来牡鹿酒吧和我们一起跨年?”相反地,她的语带试探。“就当求和,对吧?”

“我想他有别的除夕计划,”罗伯说道。“但咱可以改天约他和我们一起聚聚。新年是改变的好时机。”

风铃叮当提醒两人凯西和玛丽到了,这是镇上两个可爱老妇人,她俩是下午茶常客。玛丽颤颤巍巍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就去常坐的椅子上。瓦珥冲她们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从围裙里抽出本子和笔,准备走过去下单。

“好吧,”她说。“我们下周先把他叫出来喝几杯。几杯酒下肚后我说不定还能跟他道个歉。”

她还可能把他拉到槲寄生下要跟他亲嘴儿,把他当成自己的死党,然后计划和他去度假——但这就是瓦珥。

“这可以是你的新年新计划,”罗伯半开玩笑地建议到。

“什么?那你的呢?”

“我也一样?”

“嘿,别抄我的。”瓦珥打趣道。“而且,我给你准备了一个。”

“那是什么?”

她拍拍他的肩膀,当要绕开他走向等着下单的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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