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才刚开场呢。”
“你们在做什么?”乔先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乔信达马上松开了手,仰起脸一脸无辜又无奈地看向二楼扶栏边的乔先生:“没什么,小叔,小格还在生我的气。”
乔先生看着乔锐格,警告地:“格格,你妈妈刚睡着,别把她吵醒了。”
乔锐格冷笑一声,松开乔信达的领口,顺势反手在他肩上掸了掸:“哥,可要记得我的话啊。”
乔信达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
“信达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乔先生说。
乔信达说:“好,改天我再来看婶婶,跟她好好道歉。”
他看向乔锐格,似乎还有话想说,乔锐格却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直接上楼去了。
乔先生微皱着眉,看着乔信达走出大门,对上楼来的乔锐格摇摇头,说:“你这又何必呢?再打他一顿又有什么用?昨天还搞得那么大,把自己搞到警察局去坐了几个小时。毕竟那也是你哥,息事宁人吧。”
乔锐格却问:“妈睡了?”
“嗯,又打了一针止痛针才睡着了。”乔先生捏了捏眉心,走近了就能看出他脸上浓浓的倦色。
乔锐格抬手在乔先生肩上轻轻拍了拍:“你去休息吧。”
乔先生点点头,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乔锐格说:“爸,我心里有数。”
乔先生轻叹口气:“那就好。”
把乔先生送回房间,乔锐格转而去了乔夫人的卧室。
乔夫人有些神经衰弱的毛病,为了不影响乔夫人的睡眠,夫妻俩各有一间卧室,偶尔会分房睡,现在这间卧室里弥漫着酒精和药水的气味,乔锐格一进门就不禁皱起了眉。
坐在沙发上的小护士见他进门马上站了起来,乔锐格抬手让她不要出声,放轻脚步走到床尾。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灯光微弱的小壁灯还亮着,就着这微弱的光,乔锐格慢慢看清躺在床上的乔夫人。
织绵的被子只盖着她的胸腹和大腿,两条小腿都露在被子外,小腿上缠着绷带,透出斑斑血迹,右脚踝上还上着夹板。
乔锐格视线上移,看到他妈妈那张即使年过五旬依然漂亮明艳的脸如今泛着浮肿,下巴上一道擦伤因为上了药的关系,被苍白的脸色衬得格外显眼。
而从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肩上包扎的纱布。
就算是打过止痛针,乔夫人看上去依然睡得不够踏实,细眉轻蹙,是一张怀着不安和恐惧的睡颜。
乔锐格静静地看了一阵儿,就退了出去。
他顺着走廊走到尽头的窗边,掏出根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别墅区的夜晚静谧安然。路灯在繁茂的绿化树间每隔一段距离亮起一盏,灯下一团明亮,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亦越发黑暗。
乔锐格对着黑沉沉的夜幕吐出一口烟,灰白的烟雾在窗外凝了一瞬,就被微凉的夜风吹散了。
回想起昨天接到乔夫人受伤的消息那一刻,乔锐格心口还是会有凝滞般的钝痛。
乔夫人回乔家老宅看望乔老爷子,临走的时候,乔信达牵着两条据说他新购的罗威纳犬也正好进门。
就是那么巧,这边乔夫人下楼梯,那边两条罗威纳犬的狗绳松脱,冲上去将乔夫人扑倒了狠狠撕咬,一双美腿立时就不能看了。
而乔夫人惊慌之下摔下楼梯,扭伤了脚踝,还撞到头造成轻微脑震荡。
乔夫人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乔老爷子马上封锁消息不准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乔锐格赶到医院,却得知惹出祸事的乔信达在把乔夫人送到医院后,竟然不等乔先生和他到场,随便交代给护士自己就赶回公司开什么紧急会议。
压着心头的火气等着处理好乔夫人的伤势,乔锐格立马去了乔氏集团总部,冲进会议室二话不说把乔信达揍了一顿。
没想到居然有人报警。
尽管生在豪门,打小见惯了各种光怪陆离,乔锐格依然感到荒谬。
纵犬伤人的被摁下不让外传,他为妈妈出口气,马上就上了新闻。
后来想想也不奇怪,前一件是乔明山的指令,后一件定然是有乔信达的授意。
乔锐格被拉去警局倒也没受什么罪,在某主任的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小时,直到乔信达派的人来“保释”他。
对外间怎么传播这件事乔锐格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知道,乔信达等不及了。
他不过才刚刚完成一个收购案,乔信达就动了手。
乔锐格悠悠地又喷了口烟,面沉如水,目光冰冷。
对他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可乔信达不该动乔夫人。
不知道乔信达有没有听懂他说的那句话。
“哥,可要记得我的话啊。”
乔信达苦笑的表情,似乎是误会他在说让他被狗咬三分钟的事。
而乔锐格自己清楚,他想让乔信达记住的是什么。
这才刚开场呢。
茶楼的服务员领着江淼和骆遇川往预订的包厢走。
前天,江淼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端一个听上去显得温吞的男人声音跟他说:“是江淼吗?我……是你舅舅。”
虽然已经有了包艳琳的提醒,亲耳听到“我是你舅舅”这句话,还是让江淼愣怔了好一会儿没能作出回应。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和这位自称叫“张勉”的人约好了地点见面。
张勉说不是本地人,地方不熟,江淼便在和王俪见面那次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