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韩秘书。
对,韩秘书。吴瑕想起手机里还存着韩秘书的电话,急忙找出来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吴瑕忙说:“你好,韩秘书,我是小吴。”
电话那头,韩秘书的声音隔了几秒才传了过来:“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你知道乔锐……乔总出什么事了吗?他一晚上没回来,网上说他……”
“对不起,小吴先生,”气却冷淡疏离的声音打断了他,“关于乔总的私事我们不方便透露,见谅。”
吴瑕怔了一下,听着手机里响起的一声声挂断的忙音,慢慢握紧手机。
他蓦地惊觉,在别人眼里,自己和乔锐格的关系并不是一张“生活助理”的名片就能粉饰的,他算什么呢?恋人?炮友?包养的小情儿?
他被屏除在乔锐格的“私事”之外,连一个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而他好像,也无法对作出如此冷漠表态的韩秘书生气,因为连他自己,即使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的今天,都无法对自己的身份准确的定位啊。
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混过去的,吴瑕一整天都在走神,好容易熬到下班,他没精神去挤地铁,打了车直接回到公寓。
公寓里还是他早上离开时的样子,没有乔锐格回来过的痕迹。
吴瑕去洗了澡,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快晚间新闻时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只是有种模糊的感觉,可能会看到些什么。
果然没让他失望,新闻才播过三条,就出来了“乔氏集团高层疑似斗殴,总经理乔信达出面回应”的新闻。
报道说昨晚在乔氏集团的一次内部会议上,本不参与会议的副总乔锐格突然闯进会议室,对正主持会议的总经理乔信达进行了殴打,并怒砸会议室。
只是在这些内容之前,加了一句“据有关人士爆料”,全部新闻内容都没有任何画面佐证,反复播放的,还是吴瑕在微博上看到的那段网友拍摄的小视频。
吴瑕皱了皱眉,看到乔信达出现在镜头前。
还是那副严正冷峻的模样,西装笔挺,气质沉稳,除去左额角上的一张创口贴显得突兀,乔信达看上去和平时似乎没什么区别。
他先对着镜头道歉:“一点私事惊动媒体,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接着记者就问:“请问网传的乔副总打伤了你并砸了会议室的事是不是真的?”
乔信达耐人寻味地沉默了几秒钟,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说:“自己兄弟,一点误会而已。”
“请问你头上的伤是乔副总打的吗?”
乔信达摸了摸额角的创口贴:“这个……”
采访到此为止,乔信达身边的秘书以乔总公务繁忙身体不适为由中断了采访。
吴瑕关了电视,他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试着再次拨打乔锐格的电话,还是关机。
而这一晚,乔锐格依然未归。
又是一夜不安的睡眠,吴瑕从一个梦里惊醒就再也睡不着。卧室的遮光帘将外面的天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睡得迷糊,分不清时间,摸了手机来看,已是早上六点多。
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难受,吴瑕干脆起来,电饭锅里煮上粥,就去卫生间洗漱。
正在洗脸,听到门响。
吴瑕脸上的水都顾不上擦赶紧出来看,看见乔锐格走进门来。
算时间,他们没见面的时间其实不超过48小时,可吴瑕莫名感觉乔锐格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他说不清的变化。
乔锐格身上还穿着前天下午离开时的那身衣服,脸色有些暗,下巴上是未处理过的胡茬,看起来似乎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疲惫,吴瑕却知道不只是那样的。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感觉,乔锐格身上散发着一种阴郁却又锐利的戾气,而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想上去抱一抱他。
不过吴瑕没有上前去,他像没事一样淡淡地开口:“回来了?早饭吃了吗?”
乔锐格把车钥匙往鞋柜上一丢,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直接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吴瑕追过去:“哎,我煮了粥了,给你凉一碗?”
乔锐格回头看他一眼,说了声“没胃口”就关上了浴室门。
吴瑕脚下一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向厨房,一股凉意从心底慢慢往外涌。
乔锐格看他那一眼,眼神冰冷极了,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厨房守着熬好粥,吴瑕留意着浴室那边的动静,听到乔锐格出了浴室直接进了卧室,他关了火,把牛奶锅端下来放到隔热垫上,加了一小勺糖慢慢搅拌,等牛奶凉一些了,倒进玻璃杯里,端着往卧室里去。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乔锐格竟然就睡着了。
他趴在床上,脸埋在羽绒枕里,被子胡乱往腰间一搭,完全不在意地将大半个光裸的背暴露在初秋微凉的空气里。
吴瑕愣了愣,走过去把牛奶杯放在床头柜上,帮他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乔锐格呼吸沉缓,已然睡熟了。
吴瑕在床边轻轻坐下,静静地看着乔锐格。
睡着的乔锐格侧脸看上去依然英俊极了,相比清醒时候的他,少了些fēng_liú不羁,多的是温柔安详,更没有冰冷的眼神。
吴瑕抬起手来,指尖轻轻从乔锐格的额角眉间划过,勾勒过他漆黑的鬓角,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在抿紧的唇角逗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