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何欢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脊背,不知不觉间掌心一层薄汗。
姚期看着他太过挺直的腰身,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那时,何欢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某人滚蛋之前,在这所医院成为他的之前,绝对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他这样要求自己,精神在重压下过度紧绷,反应也慢了半拍,因此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刚刚离开的人又折返了回来。
直到一双手落在肩上,有人叫他,小欢,我是姑姑。她的眉目皱着,语气那么伤。
何欢线条柔和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转过身去,轻轻点了点头,说,嗯。
命运推着他往前走,本来以为此生都不会直视的人如今面对面竟也没有暴起或者呕吐。然后何欢就看着自己的灵魂逐步分裂生生撕裂出两个独立的个体来。
多年压抑的痛苦再也控制不住,他扯了扯衬衫顶端的扣子,把右腿搭在左腿上,上半身前倾,目光嘲讽地说,没想到是姑姑。多年不见,您又年轻了啊,是因为狼心狗肺无牵无挂吗?
上万次手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