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冬装——
“好久没在宫里过年了,皇上可是早就给公主置下了许多新衣,公主得空试试看如何?”毕竟是小姑娘,晴儿言语间也带着孩童似的喜悦,“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库房都堆满了……”
“我知道了。”不禁跟着露出笑颜来,凤幽夜随晴儿f侍自己起身,穿衣,梳妆……
直到开始用膳,她才忍不住问道,“晴儿,宁……宁大人呢?”
“公主,你、你别急。”晴儿这才有些迟疑地拿出一张信笺来,“他留了一封信给你——他、先同修岩回赤宁城去了。”
“什么?”
手中汤匙倏然落地。宣平公主j乎从未有如此失态之时。
“公主,你别担心。他、他们出来久了,自然是要回去处理些事情的。”拾起弄脏了的汤匙,晴儿轻声安w道,“应该不用j日,就能回来了……”
说到后来,连向来大大咧咧的晴儿姑娘嗓门都愈来愈小,好像,并无底气。
谁说不是呢?这里是中州,是皇城,是凤家人聚居的皇宫,是全天下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她的亲人,甚至是他长久以来的仇敌,怎么,都不可能是他的亲人……他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回奔波,再“回来”她身边呢?
这个年,恐怕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度过了。
强忍着心中酸楚,凤幽夜若无其事地遣退了旁人,就连晴儿也被“赶”了出去。
她的手微微发颤,好一会儿才将那张精致的信笺拆了开来。
宁幽卷157、休q之结
幽幽吾q:
离家日久,城中琐事纷杂,不得不分身应对。望自珍重。待相聚。夫 玉 字 那人的字,与人一样,清雅隽秀,又暗透着冷y的风骨。
从前,凤幽夜不是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他给她写书信,会是何口吻……然而她也不会忘记,上一次见他的字,是在休书之上。
同一个人,同样的字,其中字句,如今却是天差地别的意味。
这张字条内容虽简短,却处处透着暖意。只不知,他说的“家”,可还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不免又是忧思满怀。
如此,看着宫里张灯结彩,转眼,到了除夕的前一日。
腊月二十九,宫里的传统,是各宫各殿齐聚,共享天l的时候。
盛大的宫宴又一次举行。这一次请的,没有百官,只有凤姓皇族。所有宗亲,无论远近,都纷纷赶赴朝y宫,陪皇帝吃一顿年夜饭。
凤幽夜缺席了三年。
而今,凤无极将她献宝一样摆出来,甚至手牵手坐着,j杯酒下肚,热意上涌,出口又是心疼m子的话,诸如“以后都陪哥哥过年”“让他一个人老死在赤宁城”之类的话,听得凤幽夜不知是喜是悲。
“也只有长公主能让陛下龙颜大悦了。”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题也皆是围着凤幽夜打转。
“宣平啊,这里没有外人,跟伯父们说说,你跟赤宁城那个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呀,他若是敢欺负你,我中州的大军踏平赤宁城,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唉,这j年,想来也是苦了小夜了。”
……
一众的叔伯,还有堂兄弟,皆是为她打抱不平的姿态。皇帝的态度就是风向标,前些日子,皇帝设宴款待赤宁城主,他们自然也跟着示好;今儿个喜庆的日子,那长了张迷h人的漂亮脸蛋的赤宁城主不在,皇帝又是对他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他们自然也要跟着声讨j句。
就连平时最是会做“老好人”的八王叔都端着酒杯,对她摇头兴叹。
凤幽夜没想到,回了“娘家”,亲人间的暖意是感受到了,然而她身上的压力,在此时显得更大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是以家国的名义嫁给那人,如今不明不白地回到宫中,怎不惹人猜疑?
“我、我同他……”
犹犹豫豫,不知该从何解释才好。
此时此刻,天底下恐怕就连皇兄,都无法理解她的尴尬境地。当初她走得义无反顾,如今,又哪来的底气,诉说这些年的境遇?
“陛下……”这时,有侍从在凤无极耳畔报告了些什么。
“噢?”一直不言不语,未替胞m解围的皇帝,饶有兴致地扬起了浓眉,“来得倒是快。也是,再不来,孩子可不知道姓什么了……”
“皇上,可是有何喜事?”
“喜事,是喜事……”皇帝懒懒地笑了笑,转首对侍者吩咐道,“去将顾妃请来,就说有好戏看——她若不来,可错过我皇m选婿的大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皇帝给那出身低j的nv子封了个名号,已是于礼不合,如今请她出席皇族的家宴,众人多少有些不太赞同。然而又听皇帝重提皇m选婿一事,不禁又将焦点放回到了凤幽夜的身上。
“皇兄?”凤幽夜更是懵了,“何出此言?”
“当初你不是说过,你的婚事,这回就由为兄做主么?”凤无极线条冷y而英俊的侧脸,此刻显出君主的不近人情,“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今日,就把婚事给定了。”
“什么?”这回凤幽夜真的慌了,“皇兄……不可!”
“有何不可?”皇帝金口一开,“打你被‘休’的那一日起,便已是自由身了,男婚nv嫁,各不相g!”
“……”凤幽夜的脸倏地红透了。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皇兄竟然亲口说出她已然被休弃的“事实”……虽然她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