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想着事,面上一点不耽误,张口就是:“当真想不到,往日里娇憨可爱的明儿,竟也有如此盛气凌人的时候。”
明儿!她竟然唤那人明儿!
苏宦郎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紧,仍有半长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却恍若未觉,漠然道:“陛下,可要对明侍君……”
许清轻描淡写道:“罢了,也不过是孩子心性,现在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何苦再作追究,瑕儿总归也不会与他计较。”
明儿!瑕儿!
属于苏遗奴的那颗自私偏狭的心脏此时紧紧揪在一块儿。他想象不出这话竟是从许清口中说出的。
什么叫做该有的惩罚?
若方才不是巧合,若方才落入开春的玉倾湖里的人不是明侍君,而是玉求瑕,废武之后比常人更加虚弱的身体,和本就时时处于痛苦中的精神,要如何能接受那样的伤害?
当真是心态变了吧。苏遗奴敏感地感受到,如今许清提及玉求瑕时心态的不同:
势在必得的信心让她已然将玉求瑕视作自己的囊中物,少了一份昨日的卑微祈求,多了一分理所当然。
难道真是得到了便不知道珍惜?
先前汲汲营取,便替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