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巡航四海的舰队这块,朝廷没有提出要派出人员来接收。
还是那么回事,够资格去管这些舰队的人,先是没这本事管,更是不愿自徒海外。
加上英宗坚持舰队的建设成本并非国库所出,舰炮等等装备,也是丁一自己置办的,所以朝廷诸公便作罢。
但其他兵权的接收,是不容商量的。
魏文成在边上向丁一禀报:“若非是怕兵变,弟子出京之前的几日,都有人提议,马上派出得力将领、督师文臣,赴蜀接收第一师、赴关外接收第三师、赴两广接收第四师,下公文命驻扎吕宋、爪哇的陆战旅,包括木骨都束的两个东非黑人外籍兵团、驻守租界的连队,全部回两广集结,以供接收。”
“都抽调回来?海外大员、吕宋、爪哇、木骨都束怎么办?”这连曹吉祥听着都不爽了。
丁一指着案上那碟生鱼片,对魏文成说:“试试,这本也是华夏的斩脍手段,口感很鲜嫩。”看着魏文成有些扭捏,丁一便对他道,“当年我还是个秀才时,你们四人抢着喝绿豆汤时,可没想着给我留一碗。”
“先生!”魏文成听着,扑通一下跪在舱板上,重重磕下头去,“弟子不是人!还求先生重惩!”
丁一没好气地站起身,把他扯了起来,往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这么大个人了,一惊一咋的,我要真把那事放在心上,金玉鹰敢叫你携带文件出海?”要不是丁一出海之前,有所交代,紧要时候可以让魏文成出来任事。金玉鹰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丁一笑着把魏文成一推,“去、去、去!吃你的东西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吃得最多就是你这厮,然后推到朱动身上!一会还有事要商讨。别拿捏了。”又对文胖子吩咐道,“让炊事班下碗面汤给他。”
边上李秉看着慢慢叹服,这魏文成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独立于厂卫之外的特务组织,十年之间,得了个黑衣阎罗的名头,魏文成基本是下级官员谈之变色的名字了。因为他们有特权,可以找人问话。而且也不用刑,但往往总能问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都说安全局衙门的黑衣阎罗,是得了丁容城道术传承,能读心!这比厂卫酷刑还可怕啊。
当然这个年头,疲劳审讯算不上用刑,加上丁一整理出来的犯罪心理侧写,加上肢体语言的解读,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就感觉到匪夷所思了。
但李秉没有想到。让下级官员谈之色变的魏文成,居然还有这样赤诚的一面——在丁一面前,当真便是父母跟前的孩子一般的。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刻意的奉承,相比之下,绝对要比刘吉真诚得多了。
这时却就听着杨守随温和地笑了起来,对着曹吉祥说道:“曹叔,诸公对于海外,是不管的。若是没钱,便会想起战争红利的好处,其他的。自然是先生的职责所在了。”
战争红利那自然是好的,去海外?要镇守一方。怎么也得侍郎这一级人物外放吧?朝廷大佬疯了么?调回兵马之后,海外驻地怎么办?丁一不是还兼着两大都督府事么?那就找丁一去解决了。
“这样也行?”曹吉祥愣住了。他不禁失声道,“少爷欠他们的么?就是长工,还不能这么差使啊!便是卫所军户,军将使唤去做活,便是再刻薄的将主,连饭也不管,至少也得给半个粗馍,让人干完活,好揣怀里回家去吧?”
李秉摇头叹了一口气:“不是行不行,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现时京师因着立长立嫡,争得不可开交,海外的事体,诸公大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把兵马收回来,都是精锐兵卒,一旦蜀地那边,帖木儿再生事,或是建州那边的女真生事,也好派上用场。”
“少爷,咱们怎么应对?”曹吉祥就有些着急了,他感觉这样弄的话,那还有什么奔头?
美洲那边,去开拓也是要军备兵员的啊,难不成跟那些土著去讲经义么?
丁一却笑了起来,对曹吉祥道:“这些都是虚的,你管他做什么?什么张良计、过墙梯,我不喜欢玩这种东西,实力,实力才是最关键,只要足够强,才能去伸张我们以为的正义,不然的话,弱者必须承受他所需要承受的一切。”
然后丁一就没有在这问题说下去了,而是让文胖子去叫马文升、苏欸过来。
后者两人一到,丁一等他们行了礼,便不再客套,直接对杨守随道:“命令,由外籍兵团的八、九、十团,组成外籍兵团第一旅,老曹领旅长,再从警卫团里抽一个连搭一个旅部的架子;十一、十二、十三团,组成外籍兵团第二旅,由魏文成出旅长,同样从警卫团抽一个连出来搭个旅部架子;警卫团再抽一个营出来给苏欸,搭个师部的指挥班子,外籍兵团十四团归外籍兵团第一师直属。”
“是。”杨守随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起身立正应答。
丁一想了想:“警卫团留一个营足够了,其他两个连和骑兵营调配到杨守随手下,由其任前指总指挥,由李秉任前指参谋长,刘吉任宣传处长,舰队上第七、第八陆战旅,从现在开始,直接向前指负责。”
杨守随和马文升、李秉都起身领了命,刘吉苦着脸,也只好凑上前来,勉强挺着他并不强健的胸膛,作雄纠纠状答:“弟子领命!”
倒是文胖子提出异议:“少爷,我有话说!”
丁一点头示意他说,却就听着文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