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恨不得当场给商辂来上一拳,这厮不是性子宽厚么?怎么合着丁一来给自己下套?恨恨出了丁宅,李贤却就了然:商辂这厮聪明,怕是觉得等丁一自己想到此处,自个就有危险了——李母与商母,不都是义母么?所以他便给丁一出了主意……李贤摇了摇头,这事怎么一沾到丁一,就让人哭笑不得,连商辂也跟着学坏了呢?
话说这三弟也是正人啊,想想他要娶的那个丑女?守信这一点,李贤自问若是长辈都不在,未婚妻又长得柳依依那样,自己恐怕是无法做到和丁一这样的。算了吧,毕竟是结拜兄弟,再说英国公和王振也都同意,自己总不能搅黄了丁一的婚事吧?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李贤只是极为不爽丁一跟商辂不和自己商量,就这么把自己母亲摆上台面。
不过有一点出乎李贤意料的,就是李老太太听着这事,却便热衷起来,呼唤女仆入内帮她更衣,又教人准备红包,说是新媳妇叩拜高堂时,好打赏……老人家就爱个热闹,再说丁一每回来,都把老太太哄得特别开心,听得丁一要自己坐主位,她哪能不高兴啊。
这倒也让李贤脸上舒展开来,想开了倒也没什么事。
李老太太来到金鱼胡同的丁宅之后,那闹剧倒就算结束,一切依礼而行,倒没再闹出什么离奇事儿。只是新娘子的义兄姚夔喝了酒,却扯着丁一硬要他作诗。
“汉人后裔丁如晋,闻名久哉!今日迎娶我妹,姚某恳请口占一首,妹婿切莫推辞!”姚夔虽有酒意,条理却是清楚的,不管明里暗里都说得通,明面上,作为舅子,要妹婿在这喜庆日子赋诗一首,不为过哟?人把妹子都嫁给你了。
暗地里,却点出“我妹”——丁一之托,李贤之请;又点出了“妹婿”——自今便与丁一有了干系,若是丁一犯事,他姚某人总归也要沾染上麻烦的,那么他可以在没见过丁一之前,就应下这等事,可见对丁一是如何信重的?就凭这信重,要丁一作首诗,绝对说得过去啊。
丁一回头去看身后帮他拦酒和招呼客人的两位义兄,李贤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应该来上一首;倒是商辂似乎知他心思,便笑着挤了过来,谁知姚夔伸手一拦却是笑道:“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今日却非你的婚期!”
这是看来避无可避,丁一有些尴尬持着酒杯,却又听厂卫不知哪个走狗喝高了,一点眼色也没有,居然开口道:“新郎倌要吟诗,诸位大人不如一起听听?”本来王振和英国公在场,大家都不太放得开,声音却也不大,被这左右如此一嚷,几乎大伙都停了下来,鸦雀无声。
丁一一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凑七个字、七个字一句,凑足四句八句,那不难;五个字、五个字凑起也不难。
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研究古代战例,文言文并不陌生。
哪怕要把丁一和柳依依的名字弄成嵌字诗——以前有朋友同事结婚,还有几个人找丁一这么搞过,丁一也会。这年代的嵌字诗就是千百年后习惯被称为藏头诗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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