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个细作就上街偷了别人的粮票。掉了银子不好找,掉了粮票还能不好找么?上面都有编号啊,加上现时怀集县整一个国企化大工场,衙门开口一句查,马上就查出来了,而这几个细作去光顾的店家,所描述的几个人的外貌,捕快听着了,大致外形不就是前几天报上来的失踪人口么?一查进城记录,又都是有在册了,再蠢的捕头,也明白不对劲,这县城里混进来了见不得光的奸细了。
“你们杀过人?”丁一看着那几个细作,这么向他们问道。
没有人开口,他们冷傲地望着丁一,就算是天下闻名的丁容城又如何?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物,如果不是下巴关节被卸下来,他们也许会一口浓痰吐到丁一的脸上,没错,只求速死,他们有这样的觉悟和勇气来面对自己的人生。
谁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东西,谁也不可能,如果能,那么素缟堂早就在江湖上烟消云散了。他们为着某位君主干过鸡鸣狗盗的事;玄宗回马杨妃死的事里,似乎也有着他们的身影;后来江湖上曾有相传,枪挑铁滑车的高宠便是素缟堂的出身,却也有人传说秦桧的老婆王氏也是素缟堂里中人……总之,或忠或奸,或正或邪,一切都是查无实据。
连岁月的长河,也不能让素缟堂做下的事情水落石出,何况区区丁容城!
他们望着丁一的眼神里,有从容的死志和洒脱的笑意。
丁一并没有劝说什么,只是吩咐着看守他们的人:“不要问话,也不要再拷打他们,单独关起来就好。”这不是第一次捉到素缟堂的人,上一次巫都干所杀死的淡菊,就是素缟堂的杀手,而且淡菊那一批扮成舞伎的女杀手,她们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尽管淡菊在被巫都干杀死以前,都该招的、不该招的全招了。所以丁一到了,一看就发现这些人,全是素缟堂出来的杀手,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纹身记号、神态、习惯,对于了解这些东西的丁一来说,比黑夜里的灯光更加醒目。
“关上几天,再把他们和先前的女杀手,每两个人,扔到一个牢里,我想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丁一是这么对着刘铁吩咐的。素缟堂,丁一已打算把这个组织连根挖起,他受够了这些苍蝇的嗡嗡振翅了。而当要向侯大苟这枭雄出手的此际,他更加不能容忍这些苍蝇,不断地带来一些无关痛痒却不胜其烦的麻烦。
“你看看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山地特种营的事,就要你担起来了。”丁一说着,却不觉有着一些忧伤,因为原本这件事是要交给文胖子来做的,现在他不得不将其交给刘铁,毫无疑问,文胖子在丁一心里,是一个更为合适的人选,因为正如丁一对刘铁叮嘱的一样,“不论是你大师兄胡山的山地旅还是丁君玥的第一旅,都是在为你这个山地特种营而转动着,此事真的是重中之重,你若有一丝迟疑,却是千万要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