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旭的眼中。秦老是主宰华夏国运命脉的中流砥柱。安平既然是秦老的谪亲孙子。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比之庙堂里供奉的泥雕木塑更加真实。更加具有震憾力。但实事证明。正在筹备婚礼。赶制喜贴而焦头烂额的安平就是一个俗人。而且痛并快乐着。简直俗不可耐。
接受审查的时候。安平受到了严厉的刑讯逼供。直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这是在内腑留下了暗伤。这类伤病除了调养别无他途。不过。既找到了亲人。又要步入结婚殿堂。称得上是双喜临门。所以。看着正在试装礼服。面带娇羞。却又美艳无比的李红佳。看着忙忙碌碌。又吵又叫的一干亲属。安平有了一种置身于梦境般的不真实感。更有了一种甜蜜异常的激动和幸福。
“杵在这嘿嘿的笑啥。傻了咋的。去。站在窗户上把这喜字贴上……”看到安平双眼盯着李红佳嘿嘿的傻笑。春红姐的心中一阵欣喜的感慨。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成家立业。立业成家。一晃二十多年过來了。这个自小赖在自己怀中的小毛孩就要结婚了。终于长大了。而且还有这么多的亲人帮着他置办和庆贺。仿佛要将安平二十多年來所缺失的关爱一下子全找回來一般。安平苦尽甘來。春红姐感同身受。又哪能不激动。不高兴。
“春红。安平的身子骨还沒完全恢复。别让他爬高了。让广蕊去贴。这孩子。就是属皮猴子的。从小就淘气。沒有一点姑娘的文静样……”在李如萍的眼中。安平长的跟他的父亲长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性格也是极为的相像。一看到安平。就仿佛回到了从前。对安平的关爱比之她亲生的子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可是紧张着安平。也不管春红愿不愿意。半道就将她递來的喜字接了过去。看向安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慈母般的溺爱。
“婶子。你别这么惯着他。他呀。从小性子就野。若不给他套个笼套。都敢把天捅个窟窿。若不是他有事沒事的就往市里跑。那姓洪的能害着他吗。所以。他这性子必须得好好收一收了……”喜字半道被截了去。安平双手一摊。挤眉弄眼的搞怪。气的春红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略带嗔怪的跟李如萍数落着安平的不是。
李如萍一到清江就开始张罗着安平的婚事。买房子。置家具。大包大揽的什么都接了过去。显然表明了秦家对安平的接纳态度。安平能够认祖归宗。更一举跻身于豪门。若说春红姐不高兴那是假的。但是。亲情将安平和秦家联系到了一起。但亲情不能保证大家就能融洽相处。高门大户中不缺荣华富贵。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着无法想像的规矩。安平的性子野。骨头硬。脾气直。能不能适应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可不好说。等到秦家上下对安平的热情消褪了。现安平有太多与秦家格格不入的地方。这矛盾说不得就要产生了。所以春红姐觉得。有必要提前给李如萍吹吹风。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才行。
“春红。安平的性子虽然有点野。但李院长在家庭条件那么困难的情况下。靠着点微薄的工资。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安平拉扯大。并且培养成人。这已经很难了。又哪能做的面面俱到。何况。安平坦诚。率真。正直。善良。这可全是老院长悉心培养的结果。这几天。我爸一提起安平。都要感慨李院长的义薄云天。还说要当面感谢李院长为秦家、为安平所做的巨大付出。你们父女跟安平非亲非故。都能对安平视为己出。那安平的亲爷爷。亲伯伯还不能拿出包容吗。老天给这孩子的磨难已经够多了。也该苦尽甘來了……”春红姐欲言又止。言语中尽是对安平的贬低。李如萍心思细腻。又哪猜不到她话里的意思。虽然觉得春红姐有点多此一举。却也不得不承认春红姐的出点都是为了安平。就冲着这份心思。就能看出李院长父女对安平的好是真的沒的挑。
“哪可不行。秦老是中央的大长。哪能让他去拜会我爸呢。不行。不行。等秦老來了。我带我爸过去见见面就是了……”李如萍绕了一个大圈。极为隐晦的抹去了自己的担心。直听的春红姐连连点头。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高贵。绝不是简单什么出身。什么衣着和长像。更多的是那种小市民学也学不來的气度和涵养。看李如萍这手法。这气度。才能让人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世家的包容。春红姐的心是彻底的放了下來。
“呵呵。这事可管不來。咱们秦家人啊。骨子里都犟。都是那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认死理儿的人。我爸是。他伯伯是。小弟也是。安平的性子就随这根儿。他们爷们啊。保证对脾气。而且。安平流落在外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别说他这么优秀。就是混账一些。大家也能包容他。就像大家当初包容我。关心我一样。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秦家不是那种眼中只有利益。沒有亲情的人家。相反秦家人善良。正直、真诚。这一点。从小寄养在秦家的李如萍最有感触。也最有言权。
事实上。正如李如萍所说的一般。就在春姐揣测着秦老到了福利院。该拿什么去招待。如果秦老向父亲行礼鞠躬表示感谢该如何应对而胡思乱想的同时。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悄然停在了福利院后侧的胡同里。若是李如萍在这里的话。必然会认出车上下來的一老一小。正是自己的公公秦延众和儿子秦朝阳。
经过一再的催促和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