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后自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很有可能遭到红军的尾追打击,自然而然没有人愿意殿后。可是大军开拔,总要有人牺牲殿后不是?谁都不殿后阻截,那就不是井然有序的撤退,而是乱成一锅粥的大逃亡,弄不好就得被打得溃不成军。
作为捷克军团的主帅,季捷里赫斯明白这个道理,实话实说,他更倾向于走北线,距离短,而且只有八十公里的公路,只要打通了交通线,剩下的路程就可以坐火车跑路了。
走南线,那真心才是脑残,由于罗斯托夫的失陷,铁路根本就走不通了,除非集中兵力打下罗斯托夫,才能沿铁路撤退。问题是,罗斯托夫的守军是红海军,海陆优势双重打击之下,去那等同于踢铁板。
如果不走罗斯托夫,走公路,前面说过了,要绕一个大圈子,绕来绕去还得绕回卡缅斯克,折腾了半天依然是没有绕开这个鬼地方。既然反正绕不过去,那么干脆打下卡缅斯克不是更好?
所以季捷里赫斯对于支持走南线的顿涅茨克部队是相当反感的,觉得这群人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今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搞这种小动作,有意思吗?
“走北线!”季捷里赫斯断然否定了走南线的可能,命令道:“顿涅茨克方面的部队首先北上,同主力汇合。然后夺取卡缅斯克,沿铁路线撤退……至于负责殿后的部队,由双方共同承担!”
这就是季捷里赫斯唯一能想出的解决之道了,让顿涅茨克的部队去殿后,那帮货绝对会炸刺的,而让卢甘斯克的部队殿后。这边也未见得乐意。干脆的,各打五十大板,双方都得出人,这下就无话可说了吧!
只能说季捷里赫斯想得太简单了,这么搞看似公平合理。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因为这一碗水永远是端不平地。
“这个建议我们可以接受!”代表顿涅茨克白军的代表发言了,不过他更主要的目的是提条件:“但是我们很怀疑这个撤退计划是否能切实的执行下去……北上需要时间,万一你们先走了,我们怎么办?为了公平起见,我认为最好是等两军汇合之后。分配好了具体的任务,再开展撤退行动!”
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要走大家一起走,我们顿涅茨克的部队没有抵达卢甘斯克之前,你们卢甘斯克的部队不能先走!这就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兵贵神速。眼下是逃命首先就得抢时间,更何况北线的部队还要先夺回卡缅斯克,否则,去路根本不通。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死等?最起码也得首先向卡缅斯克运动展开,夺回这座极其重要的城市吧?
“卡缅斯克是克拉斯诺夫的部队丢掉的,理因由他的部队负责夺回来!”顿涅茨克的代表很会找歪理。一脚就给皮球踢飞了:“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卢甘斯克汇合,等克拉斯诺夫夺回了卡缅斯克,正好顺顺利利的前进嘛!”
如果克拉斯诺夫在会场,听了这番话,估计是要吐血的,卡缅斯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必经之地,完全可以直接去白卡利特瓦。现在倒好,捷克军团竟然想把包袱抛给他,让他做开路先锋,尼玛。你们是真想瞎了心!
季捷里赫斯虽然很希望让克拉斯诺夫去趟雷,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问题是,这不可能。那位早就对捷克军团一肚子意见,如果不是协约国集团施加了比较大的压力。那货早就甩开他们撒丫子逃跑了。如今能停下来等他们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还指望他去开路?嘁!
“克拉斯诺夫将军的部队经过前面的消耗,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季捷里赫斯强忍着火气为某人说好话,“现在的情况是,以他的兵力无力夺回卡缅斯克,为了大局计,我们必须亲自上阵夺回卡缅斯克!”
不过让季捷里赫斯没有想到的是,这话没有一个人买账,在占便宜的问题上,不管是卢甘斯克的白军还是顿涅茨克的白军完全都是一致的。
“我认为不妥,离卡缅斯克最近的还是克拉斯诺夫将军,完全没有道理让我们长途奔袭过去打硬仗嘛!”
顿涅茨克的代表一听立刻附和道:“没错,没错!我们顿涅茨克的部队千里迢迢的赶到卢甘斯克都很费劲了,还要殿后,还要开路,哪有那么多精力?我们认为,双方应该各司其职,如果让我们开路,那么就应该让克拉斯诺夫的部队殿后。”
季捷里赫斯气得想要掀桌子了,打前锋就不能殿后,我艹,你的意思是说,让克拉斯诺夫的部队从米列罗沃再绕回来殿后?圈圈你个叉叉的,这种屁话老子都听不下去,你还指望克拉斯诺夫买账?
真以为老子不懂你们的意思,你们还是想让克拉斯诺夫去打卡缅斯克,想占便宜不是!问题是,你们这帮蠢货也不用萎缩的大脑好好想一想,克拉斯诺夫肯干吗?
整整一天,季捷里赫斯就在不断的扯淡和扯皮中度过,他就像个中风偏瘫的老头子,哆哆嗦嗦地在打地鼠。而且这些可恶的地鼠一个比一个狡猾和灵活,累得他半死,也没打着一只。
季捷里赫斯终于也体会到了水缸里按葫芦是个什么滋味,此前布尔什维克是深受其苦,是疲于应付。而对季捷里赫斯来说,他的本事没有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那么大,也没有小斯、钢铁和铁面人之流充沛的精力和处事的手段。一时间被整得手忙脚乱,最后的结果还是事倍功半。
当晚,他在给马萨里克的信中写道:“尊敬的阁下,今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