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而复得的官印,秦蕊珠喜不自胜,抱着印匣不放。《+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我这回睡觉时,也要抱着印盒一起睡,任谁也偷不去。”
张若兰笑道:“那可不成。你若是抱着印盒一起睡,咱的夫君可怎么办?”
三人一阵大笑,李炎卿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谁让他的计谋得售,不废吹灰之力,就把那大印找了回来,二女只好忍着羞,任他欺负。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厨房那点了些柴禾,点了把火,呕了点烟,就让官印失而复得,这买卖怎么看也是合算。
按秦蕊珠的想法,是将张元德等人拿了,一顿乱棍打死了事。还是张若兰道:“那些人就在衙门里,飞不了跑不掉,收拾他们不急在一时。眼下我们刚打了个大胜仗,正在露脸的时候,需要的是锦上添花,四平八稳。任何一点小瑕疵都不能有,免得成了别人攻击夫君的口实。所以先让他们多活几天,取他们的性命,不废吹灰之力,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城内的劳军银子以及慰劳的粮食,连春风楼的姑娘,全都准备妥当。这应付大军不同于应付乱军,遇到乱军好歹可以据城而守,遇到官军就只能任其宰割。因此准备工作异常顺利,没有哪一家敢在这个事上有丝毫的阻碍。
李炎卿备了几十辆大车,上面拉的全是酒肉,又拉了五千两现银,亲自带队前往官军营地。这回官军的举动倒是十分特殊,按说他们应该是抢着进城,号房子,然后再找地方上要犒劳。
可是这回的三军,却只在城外扎下连营,又派了个传令的旗牌到这告诉一声,就说是大军到了,请知县过去讲话。
等到了军营,那些军兵见了大车上的犒劳,脸上神色越发好看。几名小军官引着路,一直将李炎卿领到帅帐之内。帐内一员六旬开外的老将居中而坐着,赤面蚕眉,仪容威严,一双虎目中放出摄人寒光。
见了李炎卿的折子礼单,他面上不见喜怒,只将折子放到一边“贵县这支差办的不错,老夫替儿郎们谢过了。这次带兵前来平叛,听说贵县作战甚是勇猛,斩获甚多,尚有些俘虏关在贵县的监牢之中,不知几时可办理移交?”
李炎卿知这老人,就是带兵平叛的总兵俞大猷,身上挂的是南京前军都督府一品左都督的军衔。虽然文贵武贱,不过一个一品实权武官,还是比自己这个七品文官不知高到哪里去,连忙道:“全赖天子洪福、帅爷虎威,军门调度得法,太守老大人指挥有方,下官侥幸打了个小胜仗。与帅爷打的胜仗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那些人犯首级,都在衙门里,随时都可以移交。还有战利品,我也没敢动,都在库房封存。”
该藏的战利品早已经藏好了,现在县衙存的,无非是些破烂而已。若是俞大猷想要,李炎卿自然不会吝啬。他又问道:“不知帅爷这次带来多少人马,我香山地小民寡,财力有限。但为了支应大军开销,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俞大猷拱手道:“贵县的情义,老夫记下了。不过这次出兵,朝廷给足了粮饷,军门大人有令,禁止骚扰地方。我们可不敢让贵县再破费,就是这些牛酒,老夫已经感激不尽,其他财物,半文不敢稍取。贵县周边地方若有什么盗贼,老夫倒也可以派兵前往讨平。”
“多谢老将军高义,本县地面上倒是平静的很。不过大军远来,若是不表点心意,我们香山百姓心里也过意不去。下官在县内备下几席薄酒,为众位将军洗洗征尘。”
两人客套一番,俞大猷道:“贵县事忙,老夫就不多留了。跟您回去的人就侯在营外,有劳贵县将移交之事办妥。”
李炎卿心道:前世就听过这俞龙戚虎的名号,这老头据说是有名的坏脾气。今天一看,人品还真不错。居然大军在野外啃硬干粮,也不派兵进城就食住房子,难得的很。
这一趟备办的银两军粮,都已经存在库房里。如果俞大猷不要,那就要便宜自己了。县衙门向来用的是两种斗,秤上也有花头。大斗进小斗出,这一往一来,一进一出,少说也是千两的进项。
他正在高兴,出门却见几十人骑在马上等着自己。为首之人四十开外,生的面目和善,可是看他的眼神里,总有些莫名的寒意。而另一边还有那位当初见过的京师来的锦衣,那两名身材瘦小的锦衣也在。还有一人,生的长身玉面,玉树临风,正是那位剑神凌飞扬。
按说两下当初共剿南海合众国,也算是有点老交情在。可是凌飞扬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热情,相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味道,乃至那位当初相处不错的锦衣卫,看自己的眼光也颇为不善。李炎卿心道:这群人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一个个如此看待自己?
一路上,这一行人把李炎卿包夹在当中,似乎是怕他突然纵马逃掉一般。等到进了县城,那名中年人说道:“刘老爷,我们想到后宅去见见小姐,还请您头前带路吧。”
李炎卿抱拳道:“好说了。原来您是张府来的人,不知怎么称呼?”
那中年人似乎十分客气,“原来贵县知道我们的身份啊,这便好说话了。在下姓游,名叫游七。乃是张家的一个管家,做下人的。我家老爷对小姐安危十分担心,吃喝不下。幸亏贵县将我们小姐救出虎口,这份人情,我张家会记在心上。”
两人谈的似乎十分融洽,从前衙一直来到内宅书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