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声音。姒昊舀起一勺鳖汤,浅尝辄止,他看虞苏进入他的房间,在房中点上油灯照明。昏黄的房间里,心中之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姒昊看他走向草泥台,墙面挡住了他的身子,再见不到。
放下鳖汤,姒昊朝房间走去,见虞苏在给草泥台铺层羊皮,这里便是他们今夜睡觉的地方。姒昊将门带上,虞苏抬头看他,四目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姒昊边走边解开缨带,摘下发冠,来到草泥台旁,他已经在扯衣带。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虞苏看,灯火阑珊下的虞苏,低下的脸庞柔美,眉眼含笑。虞苏解开自己的腰带,把腰带放好,然后才去解上衣的衣带,他动作没姒昊那么干净利落。衣带解开,姒昊已站在他身后,为他将衣服脱下,放在衣箱上。
“手还疼吗?”姒昊从背后抱住虞苏,执住他的伤手,他嘴鼻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在虞苏的脖子上。虞苏的手腕缠着布条,有一滴血渗透布条,他的手臂白皙,那滴血看起来让人心疼。“阿昊,不疼,伤口很小。”虞苏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在意着,他话语一落,就觉身后人提起他的腰。
虞苏的身体离开地面,他被姒昊抱起,轻轻放在草泥台上。虞苏仰躺在席,他抓住姒昊背上的贴身衣物,顺势将他拉向自己,两人贴合在一起。
他们拥吻,爱抚,在黑夜里相缠,享受他们最美妙的时刻。
这一夜,没有战火,没有纷扰,唯有他们两人。在意识涣散之前,虞苏仿佛见到了春日的紫藤林。流水,野鹿,还有低垂的紫藤花串,那时和风轻抚过他们的脸庞。
许久后,姒昊松开两人紧扣的手,他们的手掌心全是汗。姒昊抬起手,去拨虞苏的湿发,见他闭着眼睛,在自己身下倦得蜷曲。“苏……”姒昊拇指揉过虞苏柔软的唇,他低头亲他,虞苏睁开眼,眼尾洇着风情,他的嘴角笑意潺湲。
姒昊揽抱虞苏,将他收进怀里,并拉来被子,把两人盖住。他的言语柔情,动作温柔极致,他喃语:“睡吧。”
虞苏舒适地靠在姒昊怀里睡去,姒昊抱住他,抚摸他的肩背,头发。此时姒昊有些不忍睡去,在虞苏的小房间里,他的草泥台上,他们搂抱相伴,夜是如此安谧。
对姒昊而言,他一生所求,不过是让怀中人和自己能过得幸福。他无法割舍他,无法和他分离,他很感激,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他感激上苍,让怀中这人安然回到虞城来,回到家人身边,并在今夜和自己相伴。
早上,虞苏醒来,身边的姒昊已不在,太阳老大,窗外传来了人语声。虞苏探出手,从衣箱上拿衣服穿,他穿戴好,爬下草泥台想站起身,双腿突然一软。他搭住草泥台边沿,让自己缓缓站起来,脸色顿时如同红艳的朝霞。
虞苏坐在草泥台上歇息一会,他才缓缓走出房间。在堂上,他见到火塘边忙碌的母亲,还有抱着木柴进来的一位护卫。护卫们有的在院中劈柴,有的去井边挑水,忙进忙出。院门外站着好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虞苏笑着过去打招呼。邻居们知晓帝昊在院中,护卫又全是高大魁梧的武夫,他们没敢进来。
虞苏和邻居们寒暄几句,回头去找姒昊,见他居然在鸡窝那儿抓鸡,想是母亲的差遣。一只肥鸡挂在姒昊手腕上,悲惨地啼叫不休,姒昊随手递给一位护卫,交代:“宰了。”
他一身高冠礼服装束,袖子上却沾着鸡毛,虞苏忍俊不禁,过去帮他将鸡毛摘掉。姒昊抓住虞苏手,低语:“天快亮才睡,再去睡会。”虞苏将手抽回去,悄悄看向左右,怕有人瞧见,他回道:“你几时起来?”
昨夜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害,以至自己天快亮才能睡下。不过眼前这人,怕是都没怎么合眼吧。
这一早上,虞母准备上丰盛的早饭,全是以往虞苏和姒昊喜欢吃的食物。虞母不忘多煮几份,于是连护卫们都吃得油光满面。
吃过早饭后,姒昊跟虞父虞母辞行,他不能久留,得起身返回角山。虞母颇惊讶,问道:“怎么就要走了?”虞父清楚战事,劝虞母:“晋军还在钺关,夷城那边也有战事,他忙着呢。”
“等战事结束,我还会再来虞城。”姒昊笑语,他向虞母和虞父行礼。虞父回礼,说道:“刀剑无眼,战场里多加小心。”
“我走了,二老保重。”姒昊揖手,率领护卫离开。
虞苏陪同姒昊出院门,两人坐上马车,一起出城。虞父,虞母没有跟过去,虞苏让他们在家中等待,他去送送姒昊就回来。虞苏将在虞城多住两日,陪伴父母。
城门外,虞戍北率领随从为姒昊践行,送行队伍颇壮观。离开时,姒昊让护卫将大白牵给虞苏,大白屁股上有一处砍伤,它得留在虞城养伤。
“阿昊,我过两日会去角山和你汇合。”虞苏摸着大白的头,跟姒昊说道。
“多留几日,陪陪亲友无妨。苏,照顾好自己。”姒昊捏了下虞苏的手指,他希望他能在虞城好好过几天安逸日子。
“嗯,你多加保重。”虞苏轻语,他深情看着姒昊。
姒昊拥抱虞苏,随即放开,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他们在外人面前,很少流露亲昵之情。
姒昊登上马车,带领士兵离去,虞苏目送。姒昊身影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虞苏因为看不见他,而感到心慌。哪怕他一时不在身边,都要为他牵挂,分离对虞苏而言是很艰难的事情,他的心思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