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发生何事?你这是……”杜氏果然没听话,重新穿好了衣服,眼中满是担忧。
谢逸大概解释道:“晋王殿下在洛阳病倒,高热不退,与陈国公之子症状相似,所以……他推荐我前去医治。皇帝下旨,召我急赴东都,护送的官兵已经侯在门外,这就走。”
“呃……那你一切小心。”顷刻间,杜氏心中泛起太多念头,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也来不及说。
“放心,你和小蛮待在家里好好的。”谢逸走到近前,柔声道:“嫂子,今晚…很遗憾。不过你记住,喝过了交杯酒,你便算是我的人,抵赖不得……等我回来,我们……”
谢逸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侯毅带着人马已经准备妥当,恭请谢逸上马。
“侯毅,能否留下几个兵士……我不在家,有些不放心家眷安全。”临走前,谢逸提出一个要求。自己不在,万一郑斌使坏,嫂子和妹妹的安全至关重要。
“当然可以,您放心好了,夫人和少郎君还在淮阳,会关照贵府的。”侯毅很豪爽,当即命几个士兵留下,换了便装在谢家府宅照应,并派人知会刺史府。
谢逸再无牵挂,随即与侯毅等人打马启程,赶赴洛阳。春夜马蹄急,却不曾春风得意,还得一日飞奔洛阳城。
人生好生无奈,好生辛苦!
……
杜氏站在门口,目送谢逸出门,耳听马蹄疾去,美眸中不由流下两行热泪。
她有些后悔,也许以前不该那么矜持,不该拒绝他;如果红烛昨晚便亮起,或是今晚自己能早些进屋;再或者,他一直留在陈州……多好!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亦无或者。
自他落水醒来的那日,杜氏便知道,三郎不同了。芳心被他俘获的同时,却也觉得和他越来越远。
前些天他便说过,卖掉陈州的产业,去洛阳,去长安……也许从那日开始,她心里的那个顾虑便越发浓重。
他此去洛阳,入宫阙,见天子,闻达于朝堂,必定前程似锦。而自己或被动,或主动,注定与他相隔甚远。
杜氏很难过,亦很后悔,早些遂了他的愿多好,至少可永为怀念。
可惜,错过了!
以后不会再有,也不能再有,兴许便是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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