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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沁不语地看着舒祈安,满脸都是溢于言表的关心之情,一开始看到自已亲手布置的窝被损毁得乱七八糟,心里确实很不舒服,现在,她居然为他出谋划策起来。
真的是爱屋及乌,因为爱上舒祈安,蓝沁也爱他家里的每一个人,真心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幸福!
她想象着这个家以后的热闹之景,不过,这种热闹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她对舒祈安说。“我来收拾一些东西,走时忘了,现在到用时才想起。”
“那你去收拾吧!”舒祈安指着她的房间。“还是你走时的原样,里面的一切我都没有动过。”
蓝沁心情沉重地走进房间,要不是极力压抑,她的眼泪就会当着他的面流下来,疾步走进去,打开每一个柜子,仔细地清一遍,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被她找出来,装进一只环保袋子里面。
收拾完,她还坐在床边想了会心思。
环视着曾经住过的房间,依依的永别之情,如潮水般泛进了她的心房,一声又一声地拍打着。
这次离开后,就真的没借口再回到这里来了,是要彻底跟这里说再见的时候了。
其实,她今天来,主要是想再看一眼这个家,看一眼舒祈安。
那些零星物件本来就不重要,可有可无的东西,完全可以扔掉,可她还是来了,不以这为借口,又怎么能再次走进这个家?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已,蓝沁,死心吧!你跟他婚都离了,还留恋什么?
彼此的结合,本就是一场设计与被设计,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会离去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她还是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当她真的离开了,她却依然无法抛下与之生活了几年的舒祈安,更加无法抛下他的亲人。
想着他和他的亲人,一种很深的离别伤感袭上心头,这份似亲及友的感情都几年了,一下子要她舍下,真的是心如刀绞。
蓝沁对舒祈安和他的家人都付出了真心,就跟对自已的家人一样,从来没分过彼此,逢年过节买东西,总是先考虑到婆家,娘家永远排第二。
就是舒祈安去了她娘家,她的父母也会偏爱舒祈安多点,什么好吃的都往舒祈安面前端,早上吃个面条,都得在舒祈安碗底打埋伏,一定会在他碗底垫两个荷包蛋。
想想这些,蓝沁真的不知道如何向自已的父母交待两人已离婚的事。
调整好自已的情绪,蓝沁起身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狠狠地呵了几口气,直到镜子完全被雾气蒙住,完全看不清自已的身影,她才提着环保袋出来。
“都收拾好了吗?”舒祈安静静地看着她。“你现在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谢谢关心!”蓝沁本来调整好的心情又被他这样一句话弄得心动不已,看来,他是关心自已的,虽然只是这样一句很平常的话,可她还是很感动,感动得想扑他怀中,然后把一切真相告诉他。
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她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得看清现实,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自已法律上的男人。
“你坐啊!”舒祈安指着沙发招呼有些拘谨的蓝沁。
他在想,这结婚证和离婚证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就那么一个本本,相差也就一个字,两人就从一口锅里吃饭的爱人变成相识的陌生人,看蓝沁这模样,好象是第一次来这里,感觉什么都是那么的陌生。
难道以前那个穿着家居服在屋里进出忙碌的女人不是她?舒祈安也有些怀疑,这来的人是蓝沁吗?她怎么会如此生疏?
“不了。”蓝沁摇了摇头。“我得回去了,太晚就没公交车。”
“没公交车,可以搭出租车啊?”舒祈安听蓝沁这样说,心里又不好受起来,心说,书记的女人不会这样抠门吧?
“有公交车搭,何必去浪费那个钱?”蓝沁的秀眉拧起来。
“那么节药干什么?”舒祈安心中的不满又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买辆车?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值得吗?你究竟图他什么?看看那些高官的女人,哪个不是香车载美人?你倒好,什么都替他省,你就那么爱他吗?”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舒祈安,要不然,她哪里会跟他离婚?现在听他还如此说自已,蓝沁也不服气地回他。“对,我就是爱他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要对我指手划脚?我就是为他节药,就是要为他着想,因为我爱他、爱他……”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舒祈安听着她不停地说爱顾元柏,他受不了地用双手捂着耳朵。“真是生得贱!”
“对,我就是生得贱又怎么样?”蓝沁朝他挥了一拳,手里的环保袋也朝舒祈安身上砸过去。
里面零零星星的物件滚落到地上,花容失色的蓝沁空着手跑了出去。
舒祈安拾起一地的物件,重新装进环保袋,追着跑出去也没看到蓝沁,只好提着回来,散了架似地坐进沙发,不停地拍打自已的额头,自言自语:舒祈安啊舒祈安,你真是没事找事,她爱谁跟你有球关系啊?婚都离了,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还要去吃人家的飞醋?真他妈闲得蛋疼!
他缓缓地起身,挪动脚步走进蓝沁的房间。
默默地走到床前,仿佛蓝沁的余香还在房间里没散去,梳状台上的镜子,光影模糊一片。
那一定是蓝沁对着镜面呵过气,她最喜欢对着镜子这样做,这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蓝沁,每次跟他在床上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