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金兰之交

官场上的怪事,真的很多,这种排队上坟就算是一个了。

一个一个排队烧纸,跟遗体告别一样,但是他们这个纸是给谁烧的?

死人?

还是赵将军?

好吧,不得不承认,任何人放在这个情况下,也会成为孝子贤孙,也会过去烧个纸,鞠个躬。

这个纸烧的可不是给死人的哀思,而是对活人的尊重。

刘亦东站在李宝宝的身边,他很心虚,紫嫣排着队烧纸,路过的时候,看了刘亦东一眼,头又转了回去。

刘亦东心里一翻个,他很想上去解释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大概半个多小时,大大小小的人,只要在山上的都烧完了,剩下的纸钱又到了白百文的手里,他将纸一张张地放入火堆里,看着黄黄的纸变成了灰白色的烟尘,如同蝴蝶一样飞舞在空中。

看着这个情景,白百文愣了半天,最后拍了拍手,走到赵将军的身边说,我们走吧。

赵将军也点了点头,一群人又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下去,不过这个时候,白百文可就不是跟在赵将军的身边了,而是落后了。

刘亦东看得出来,赵将军是有意而为,他跟王长江在外面边走边谈,白百文最开始还跟了几步,但是见两个人都没有理他的意思,脚步渐渐放慢了。而王长江后面,按照级别走的,那就是刘天明了。

不得不说,这个举动很含蓄,但是也很明显。

就是给白百文创造跟刘天明说话的机会呢,刘亦东的级别也不低,跟在刘天明跟孟鹏飞的身后,听着刘天明对白百文说,回头修修路,休整一下坟。

白百文这面刚刚点头,那面孟鹏飞就回头给刘亦东使了一个眼色。

刘亦东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自己必须把刘天明不好说的话说出来,这就是现在市里交给他的任务。

刘亦东走了几步,低声喊了一句,百文。

白百文有点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刘亦东,此时此刻他正跟刘天明说话,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讲,刘亦东不是没有眼色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

可是白百文见刘亦东没有退缩的意思,好像真的有事儿,而这面他一回头,刘天明加快了几步,距离也就拉开了。

白百文现在有点摸不到头脑了,他放缓了脚步,将自己从第一梯队落后到了刘亦东这面的第三梯队,问道,什么事儿?

刘亦东到了他身边,声音压低,他说,你没有跟赵将军说什么吧。

白百文说,你说的是哪方面?

刘亦东说,就是过去的事儿。

白百文又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前面的刘天明,低声说,刘市长让你问的?

正所谓聪明人好办事儿,白百文的心思缜密,刘亦东反倒好解释了。他不置可否,而是说,赵将军过来了,你的事情肯定能解决,上面的意思是,不要让市里难堪。

白百文哦了一声说,就这些么?

刘亦东说,不知道扶余县现在的空缺,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的话,其他的位置,也好说。

白百文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也明白。就算是不让你传这个话,我也懂得分寸,不会让市里难堪的,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

这一句你们,两个人的距离就有点远了,刘亦东能理解白百文的愤愤不平,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大学让人qiáng_jiān了,结果学校还不让你说,怕你说出去丢学校的人一样。

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刘亦东看了看前面的刘天明,低声说,这是让我传的话,不过要我说,难堪了又怎么样?闹了又怎么样?你这么多年的委屈放在这里,弄出点动静也是应该的。反正现在有金牌护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不是官场通行的规则之一么?要我说,就闹得大一点,干脆弄一个副市长。

白百文又愣了半天,然后笑了,他说,你小子也真敢啊。

刘亦东说,这也不是不可能。你是十多年的处级,官位不在了,级别可一直都在这里。十多年的正处级什么概念?早就有资格往上走一步了。一步到了副厅,不就是副市长了?这有什么敢想不敢想的,只要你提出来,我觉得这个位置就握在你的手里。

白百文说,我上去,谁下来?

刘亦东说,这就不是你我的问题了。而且副市长这个职位,也没有个数目限制,弄个开发区,画个地盘,你就能当副市长了,虽然位置靠后,但是也无所谓啊。再说了,咱们市里的副市长还是比别的市少,加一个两个,又不是正职,谁能说什么?这事情还是归省里管的,你看王长江就在前面,今天一拍板,明天就解决。

刘亦东说的句句肺腑,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是官场上最根本的行为准则之一。你闷头做事情,做到死也没人知道,反倒是那些屁大个事儿闹出天大个动静的人,升得最快。

白百文十多年的正处级,如果按照正常的升迁,现在估计已经副厅好几年了,走一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白百文闷头走着,突然就沉默不语了,走了半天,对刘亦东说,算了,扶余县我有感情,当年因为国矿拆分我下来的,现在私矿又回归国有了,我要是能上来,这也真的就是个缘分了。

刘亦东说,好,你怎么想都行,那我快走几步?

白百文嗯了一声,低声说了句谢谢。

刘亦东笑着点了点头,快走了几步,到了刘天明的身边。

刘天明看了看刘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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