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林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济源吴氏,会不择手段扼杀许阳,这的确防不胜防。
“看在你玄宗的修为上,我尊你一句吴宗,但你真的不配宗师的称号,”许阳冷冷瞥了吴海林一眼,“我许阳敢挺直腰板说话,不仅仅在于黎叔的庇护。一句话,想让我将补衣交给你的废物儿子?做你的清秋大梦!”
许阳这是明确地表态,不会将补衣交出。补衣听了许阳斩钉截铁一样的宣言,心中被温暖幸福包围,她头一低,两颗泪珠悄悄滑落。
吴海林长眉紧紧皱起:“很好。”他霍然起身,向院外走去。
“爹,爹你别走啊,”吴天良一溜小跑追上去,“爹,你答应过我的,要把那个婢女给我弄到手……”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吴海林简直要气疯了,喝道:“给我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带回去!”
几名家将连忙出手,将吴天良紧紧架住,向院外走去。那几个抱着礼物的婢仆,对视一眼,纷纷抱着礼物回去了。
乐婷云故意说道:“哎呦,这不是见面礼吗,怎么还拿回去啊?”
御玄雨则说道:“吴大宗师送出的礼物,可从来没有拿回去的道理呢。今天怎么破了例?”
已经走到院门的吴海林脚步一抖,旋即站稳了身子,他怒哼一声,快步走出门去,不敢回答。四箱玄石,可不是小数目,足以令一个小家族破产。现在和海云院不欢而散,哪有资敌的道理。
刘奚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还没从许阳的痛骂中恢复过来,一对老眼死死盯着许阳。
“刘宗。我知道你资格最老,这次院主指定我带队,你一直有意见。”海岳冷冷说道,“你大可带着你的门生。单独出发,大家各走各的路,这样对你我都好。”
“刘宗,过了金梭岛,乌梁海就没有太危险的海域了,我们单独走也没有什么。”彭耀祖劝道。
刘奚烔有些犹豫,金梭岛只是乌梁海的中转站。在登岸之后,还有虎丘、五龙潭、青蛇谷等险地,他一个玄宗,单独行走都很不容易。何况还要庇护彭耀祖。
“看什么看,你还是趁早带着你的新门生滚吧,”许阳口中一点也不留情,既然已经和刘奚烔撕破脸,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否则说不定我哪天又忘记了你的嘱咐,做事不留余地,将你的新门生再斩杀了。”
“你……”刘奚烔大怒,但形势比人强,他无力抗衡。只能暗暗后悔自己错估了形势,没有搞清楚这么多人都支持许阳,贸然站在了许阳的对立面。
彭耀祖脸色也很不好看,许阳那句话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和威胁,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好,我带着彭耀祖,单独离开!”刘奚烔重重瞪了海岳一眼,拂袖道,“耀祖,我们走!”
刘奚烔大步前行,彭耀祖后面跟上。
“一直以为他年岁大,资格老,见识丰富,对他还有些尊敬,”乐婷云不屑地评价道,“没料到这样一副德行,贪财好利,见钱眼开,一把年纪,全活狗身上去了。”
“我们不能参加售卖大会了,赶快出发吧,”海岳沉声说道,“在登岛不久,我就联系好了一条中等客船,随时可以启航。”
“为什么这么仓促,”乐婷云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害怕济源吴氏?我们这边虽然走了刘奚烔,但还有三个宗师人物,济源吴氏能有几个?就算在海上遭逢,我们也丝毫不惧。”
海岳叹道:“像上次的乌梁海上,玄宗大战,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了,万一再引来凶恶海兽,怎么办?我们的主要人物,是安全地将选手护送到海云总部,不是好勇斗狠。”
许阳明白海岳的顾虑。其实海云教师,没有必要为了许阳和济源吴氏硬拼,能避战便避战,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有意见。”许阳沉声说道,他的意见,就代表了黎仲轩的意见。因为黎仲轩几乎从来不发言,他的目的很简单,跟随许阳,保护许阳。
这些人中,只有御玄雨嘟着嘴兴致不高。她对于无法参加售卖大会,还是有些郁闷的。
“刚刚海宗说,你已经找到了客船?”乐婷云笑道,“你手脚真快,现在看来,倒是早有准备嘛。”
海岳唯有苦笑:“算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干粮清水,半个时辰之后,我带着你们到港口登船。”
半个时辰之后,一艘二十来丈长的中型客船,挂满了风帆,向着乌梁海的无垠蓝色,缓缓开动。
金梭岛上,一座单独的宅院。
“老爷,您让我监视的海云院众人,已经乘船离开。”一名家将报告道。
“走了?”长眉锦衣中年人吴海林皱眉。
“爹,咱们赶紧追啊!”吴天良哭丧着脸,“那个侍女,肯定在船上!”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吴海林怒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
“他爹,你别打天良了!”金钗贵妇素霓哭泣道,“那许阳这般辱你,明显看不起我们济源吴氏!你别只拿着家里人撒气啊。”
吴天良道:“就是,爹,咱们赶紧去追,一定要找回这个面子。”
吴海林沉吟道:“不行,今次我们出来,最大的目标,就是金梭侯出手炼制一件天阶玄器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
看着金钗贵妇的哭泣和吴天良一脸愤然的神色,吴海林安慰道:“急什么?先让那许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