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
“伊谦人,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从大一入校后一年,我见到你就要躲开?我想,你情商和智商高出我那么多段,想来应该猜得出,是,我承认,大一被拉去山里新兵训练基地进行新生军训的客车上,我第一次见你,对你有好感。”
无意识的抓挠着自己的裤管,我忆起九月初报道后,全部新生无论男女都着一身绿色迷彩服,浩浩荡荡去军训,这货在一堆妹纸的呆滞的目光中,坐到我邻座。
一身迷彩服,一张笑脸,一声‘你好,我是伊谦人’。
然后……
我没坐到十秒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行李火烧屁股的冲出车门,换了一辆客车。
似乎记得,那之后很长段时间,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这只学霸,就会自动绕道走……
直到那天凌晨三点多,在阳台上,他揪着我追问,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一见他就心跳加速,跟少年山中找斗鸡公、打草丛蹿出毒蛇被吓时心跳一致,以至于将那种心跳加速混淆成了遇见危险的害怕,本能的远离,就像似乎只有不靠近,才会安全,而从未想过,那其实是……心动。
我绷着神经,连学霸的神情都不再去关注,眼里只有远方虚无的目标:“躲开你,只是因为……心动,我从未想过会对一个男人心动,我一直认为自己有喜欢的女孩,对你心动,那让我本能的觉得危险,所以不靠近。”
尤其是我从未怀疑过自己对伊人的情感。
“谁会在有喜欢女孩的状况下,还会脑抽的再去细想自己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感觉,而且双性恋,在我认知里是怪物,谁会天天无缘无故去反省自己是不是怪物?”
就算伊人已经名花有主,我还是不能忽视我是个恶心双性恋的事实。
嗓子有些发干,跑车在夜色中疾驰,我瞅着车外飞速往后移动的景物,深吸一口气,快速倒豆子:“从七夕开始,你强势的侵入我的生活,我和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我承认……喜欢你,但,伊谦人,我不是个狭隘的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从未苛求你完美,你的阴暗面到底能不能吓住我,并不是你能做决定。”
“我情商再不足,至少也明白,感情,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伊谦人,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单方面操控感情的一切,如果有一天你心累了想要放手,打算把我置在何处?”
“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伊谦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比不上你权大势大,我有父母,我没有资本一无反顾的跟你走,许诺什么,这东西在现实面前太苍白,你说你可以给我勇气,可是你这么不可捉摸……你让我如何无条件信任你,拥有勇气跟你走一辈子?”
学霸的手捏紧了方向盘,青筋毕露。
最后一段话了……
我双手握拳,低头轻声道:“今天晚上,你让我大开眼界,我和你之间有些问题,我必须一个人想清楚,你之前答应我,如果我三门课考过九十,你尊重我的任何决定,至于齐b小短裙,你当一个玩笑吧,现在刚好是暑假,明天我回老家,伊谦人,你别缠着我,那样没意思,我想不清楚,你把我扣在身边,我和你继续折腾,你也不会心安。”
……
倒完所有的话,我依然脊背挺直的坐着,学霸开着车半晌没有说话,沉重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死猪已死,横竖都不怕开水烫,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以前不想说的,不敢说的,不愿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只觉心头畅快!
许久,我听到学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林徐,如果今天我将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能不能将你倔强收起来,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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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大,还是跑车的速度太快,学霸那以往听来就算是发怒也带着一丝稳如泰山的声音,在风中摇摆后,传入我耳里,竟然有种破碎的颤抖。
我怔了怔,猛然转头看向学霸,却对上一双难以言说其中情绪的眼。
他抿唇目光幽深的盯着我,西装外套他早脱下扔在一边,夜风鼓起他的衬衣,吹乱他的发,夜色中,黑暗似乎要吞噬他,而他似乎在等着一只手……
将他拖离黑暗。
这样的学霸……
恍然中,又忆起十年前雕花窗户后,掩藏在黑暗里孤沉死寂的眼。
心脏恍若被重拳擂中,头皮发麻中,我骤然想起这会儿我和学霸都是在跑车上,不禁大喝:“卧槽!!!你特么在开车啊!!!能不能专心一些!!”
学霸扭过头,视线落到前方:“林徐,你想从哪里听起?哦,先说说你听过的一部分,我还有个名字叫洛爵,现在的伊姓是我母亲的姓,我母亲伊子衿是个骄傲又可怜的女人,当年她不负责任的死在她儿子眼前,才导致后来……”
“打住!”
尼玛,听着学霸一提到他母亲口气就不太对,我连忙道:“伊谦人,你别会错了意,了解你,不是窥探你的隐私,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要是觉得说得很痛苦,可以不用说……”
有些后悔,这大晚上他开车,我是不是该挑个安全的地方说那些话……
学霸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说的,只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如果说出来,可以换你留下,我并不介意……”
“妈蛋!!你特么要不介意,就别加速!”
我抓着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