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还是刚刚的休息地,部队早已经走了,冷如霜也带着警卫连乘坐直升机前往白林村了,将圆之月泼洒银辉,微风徐徐树影婆娑,并不宽阔的公路上斑驳一片,两旁的树林里昆虫呢哝,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静谧极了。
突然,公路远端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依稀听到有人讲话,两分钟后,三条人影从北面走来。
让人奇怪的是,三人虽然是老百姓打扮,但居然每人手里一支手电筒,在这个年代,手电筒绝对是个稀罕货,普通老百姓有钱都没处买去,但这三个人居然还人手一支,到显得他们非同一般人。
三支手电筒雪白的光柱在公路两边的丛林一路扫射过来,仿佛在丛林里寻找什么一样。
“怪事,这里明明就是她们的休息地,怎么就没有找到幸子小姐留下的信号呢?”三人当中一人轻声咕哝道,说的居然是日语。
马上有人接道:“野岛君,别着急,我们才搜索了一半,一定是还在前面,幸子小姐说了,只要是在休息地,她肯定会留下探听到的最新消息,我们慢慢找过去就一定能找到。”
“行,那我们继xu
找吧。”
三人继xu
前行,一道雪白的光柱突然扫在一截被折断的灌木上不动了,三人对视一眼,面露惊喜之色,但还是警觉地扫视了一眼四周,似乎发觉并无异样,这才快步朝着被折断的灌木方向走去。
这根灌木正是当初迟小翠随手折断的,顶端部分直指前方的树林,不用说了,这三个人就是岛军特高课的特工,他们嘴里所说的“幸子小姐”指的也是迟小翠。
迟小翠原名荒木幸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岛国人,一九三二年和父母一起随垦荒团进入东北,因为头脑活泛语言能力强,不到两年时间就能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而被特高课看中,经过两年时间的特别训l
,成为特高课的一名特工,当时她还只有十五岁。
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入迟六奇府中,成为一枚钉子,虽然岛军在很多时候都需yao
仰仗庄铁山、迟六奇的这条运输线,但对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心过,双方明察暗访斗智斗勇的谍战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好在庄铁山的核心团队都是前清“大内”的底子组成,这么多年来倒也没有落下风,也没有被敌人抓住什么明显的把柄。
即便荒木幸子成功打入迟家,并成为迟六奇的干孙女,但迟六奇直到死前都依然保持着一个“大内密探”应有的警觉,但凡涉及机密的事情都巧妙地支开荒木幸子,所以,荒木幸子并没有从他嘴里获得过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直到迟六奇死后,迟府上下都要等蒋浩然到来才肯下葬,荒木幸子才获知迟六奇与蒋浩然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在这时候,荒木幸子接到了她的第二个任务——打入蒋浩然身边。
第四十集团军里有一个“人形恶犬”般存zai
的庄富国,岛军的谍报人员根本无法潜入,这让他们无限抓狂,谁知无心插柳的荒木幸子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原本以为凭着迟六奇的关系,荒木幸子能成功潜伏到蒋浩然的核心地带,谁知这个时候冷如霜组建了巾帼师,脱离了权力核心,荒木幸子的价值也就无法体现了,只好深深潜伏下来。
直到此次巾帼师出征,成为前沿的主力部队,岛军这才记起荒木幸子,将她紧急唤醒,希望她能在关键时刻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为岛军的胜利力挽狂澜,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几分钟后,三个岛国特工走出了丛林,并没有继xu
往前,而是掉头急匆匆地离开了,很显然,他们已经拿到了荒木幸子留下的情报。
当夜凌晨五点,岛军济南前敌指挥部。
虽然已经快天亮了,但指挥部依然一片灯火通明,电台、电话响个不停,参谋将领行色匆匆,一派忙碌的景象。
合肥方向,国军二十集团军、八路军、新四军集结所有的兵力正在全力攻打合肥防线。
皖北一线也进入了围剿与反围剿的战役当中,双方兵力接近百万,在方圆不到百里的区域展开绞杀,错综复杂的敌我态势、犬牙交错的战场场景,这些都让冈村宁次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时不查导致满盘皆输。
“报gao
,特高课从西淝河西岸传来急电!”一个参谋出现在门口,疾呼道。
“说,什么事情?”冈村宁次从人群中抬起头道。
参谋道:“特高课确定,白天发x
沿着西淝河西岸往淮南方向攻击前进的之那特战师部队只有一个旅,庞大的队伍当中,充斥着大量穿着军装的老百姓,特高课怀疑,之那特战师只不过是在故布疑阵。”
冈村宁次朝参谋挥挥手,随即左顾右盼,找到石原莞尔的位置后笑道:“怎么样,石原君,我没有猜错吧,蒋浩然就是在使障眼法,他的主攻方向依然是蒙城、亳州,我看从第十军调往淮南的315师团也应该停止前进,立即赶回蒙城。”
石原莞尔眉头紧锁,迟疑了几秒后回答道:“不,冈村君,315师团应该继xu
前往淮南,第十军还有五个师团布置在蒙城、亳州防线上,抽调一个315师团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一旦确定之那军的主攻方向的确是在蒙城、亳州,再抽调他们回援也都来得及。”
冈村宁次奇道:“怎么,你依然怀疑蒋浩然准bei
奇袭淮南?我看你有些多疑了,目前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