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喋血,司莞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阴冷的模样,只觉得不寒而栗,抱着臂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以宋川的角度,没能看清楚贺从泽的表情,但他透过司莞夏的反应,也知道估计是贺从泽把他那张好人脸给撕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你回去吧。”贺从泽直起腰,又恢复了往日似笑非笑的样子,对司莞夏意有所指道:“可别让你父亲等太久了。”
语罢,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垂眼整理自己刚才被揉皱的衣领。
司莞夏好似全身被冷水从头到尾淋了个彻底,她胸腔中的怒火不断扩散,熊熊燃烧着,一寸寸将她的理智烧尽。
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是宋川,他余光瞥到司莞夏拎起了金属球杆,心底便警铃大作,不祥的预感升起。
宋川刚来口,提醒的话语还没来得及酝酿好,刚堵在喉咙间,司莞夏便已经有所动作。
“贺从泽你就是个混蛋!”她喊道,双手抡起贺从泽放在旁边的球杆,趁着他背对自己的空档,直接朝他后背砸了过去!
幸好贺从泽反应及时,把身子侧转过去,但距离最近的右臂还是遭了殃,被擦出了一道血口。
几秒后,伤口便开始涌出汩汩的鲜血,十分骇人。
宋川早些年打架打惯了,倒是见怪不怪,第一反应是估摸着贺从泽得缝上几针。
“操……”贺从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拧紧了眉,伸手便揪过司莞夏:“你他妈是真觉得我脾气好?”
司莞夏刚才那瞬间再怎么凶狠,终究也不过是一时昏头,她是个豪门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即就吓得浑身发麻说不出话。
她潜意识里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但贺从泽似乎真的动了怒,力量大得吓人,她根本挣扎不开,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贺从泽本来就恼,见司莞夏这副快露出来的样子就更烦了,直接松了手,不耐道:“赶紧走!”
他简直都佩服自己的绅士品格。
“你……是你自己活该!”司莞夏张皇失措,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忙小跑离开了高尔夫场。
宋川拍拍手,十分感慨:“女人啊女人。”
贺从泽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啧了声:“我就该要求再加3%。”
“行了行了,你这伤怪吓人的,我给你处理去。”宋川哈哈着揽过他,边说边将人往休息区那边带。
贺从泽却问:“这离a院是不是挺近的?”
“对啊,到不了十分钟。”
“去a院。”
宋川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不是,贺从泽你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这点伤去医院?”
“你懂个屁。”贺从泽轻嗤,“能见到我家凛凛,这伤还不算白受。”
宋川:“……”
好一个痴汉:)
-
江凛到达手术室的时候,贺从泽正坐在台子上,大爷似的翘着个腿,表情不爽。
而他身前的小医生,正战战兢兢地给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消毒,从江凛这边看过去,那小医生的手抖得几乎肉眼可见。
江凛:“……”
这是有多害怕贺从泽?
她蹙了蹙眉,看了眼贺从泽的脸色,黑得骇人,难怪把人都给镇住了。
听闻手术室后门传来的声响,房内二人不约而同地侧首看过去,在看清江凛的那一刹那,小医生面露喜色,仿佛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
贺从泽的表情也稍有缓和,他将身子向后倚,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江凛。
好像恭候多时似的。
江凛抬手将长发一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对小医生道:“你先去忙吧,我给他处理。”
“好的好的,江医生,麻烦你了!”小医生有如得了特赦令,闻言忙不迭直起身子来,摆摆手离开了手术室。
江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多说话,她站到贺从泽跟前,收拾着手边的器械用具,翻出了针线。
“你有够忙的,还得让我托人去喊你过来。”贺从泽唏嘘道,侧脸打量着江凛,唇角弧度浅淡:“怎么,有什么感想没?”
江凛连白眼都不屑于给他,低头专心处理他手臂的伤口,问:“怎么搞的?”
“被高尔夫球杆刮出来的。”
江凛惜字如金,评价:“骚包。”
“在你脸上还真是看不出半点心疼。”贺从泽也不气,只笑了笑,叹道:“算了,我姑且认为是你藏的太好。”
江凛的眉心无声拧紧。
贺从泽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到了要缝针的程度,稍有不小心就会留疤,到时绝对是他无暇皮囊上的污点。
就在此时,贺公子轻描淡写地提及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伤还是拜司莞夏所赐。”
江凛手一顿,缝合的动作便过了几分。
也不知是疼还是怎的,江凛看到他的眉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