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心疼。”
江凛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当时有名搜救员在我面前,他年纪应该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也许还不到。”
“他脸色很差,身体显然已经超负荷了。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天,而且应该没怎么吃饭,不然也不会摔倒。我当时太着急,没多想就扑过去拉住他,没注意到自己在地上摔伤了,也没想起来注意身体。”
“我发现洪水比我预料中要严重很多,虽然存活的人更多,但我今天看到无数的人抱着尸体哭,而即使见到的是尸体,他们还是会对搜救人员道谢。”她嗓音中含着淡淡的沙哑,有疲惫,也有真挚:“搜救员是百姓们的希望,我只是个医护人员,却也想在这种人间惨剧中献一份力。”
贺从泽闻言,陷入了缄默。
他目光沉沉,凝视着江凛。
她总是如此,装出置身事外的冷情模样,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算了,她若想做那便做,反正他会护着。
贺从泽用纱布湿了消毒水,轻轻敷上江凛后背的伤口上,他看到江凛在一瞬间无声攥拳,感受到她的身子倏地紧绷。
她肯定是疼的,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是稳的。
贺从泽却宁愿她喊疼,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让自己心疼。
视线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扫过,贺从泽消毒过后,便开始了后面的步骤,动作谨慎而温和。
“其实我这个人吧,不算特别坏,但也跟好人完全不沾边。”他淡声道,声线平稳,陈述一般:“我不善良,只凭利弊行事,没那么多好心可供我发散,但是……”
贺从泽停顿一瞬,随即他开口,嗓音低沉轻缓:“但是江凛,我愿意为了你,去做我所有力所能及的善事。”
江凛的五指攥成拳,紧了又紧,她却始终一语不发。
后背上本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的伤口,此时被贺从泽这么一碰,好似也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胸口莫名有些涩然,堵得她哑口无言,闷闷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
江凛从未想过,像自己这样糟糕的一个人,也会有被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一天。
即便是她这样的人,即便是她这样的人……
也同样,期待纯粹的感情。
贺从泽的动作很利索,毕竟是在部队呆过几年的,包扎技能是基本,三两下就给江凛处理好了伤口。
他想起自己让助理帮忙准备了新衣服,扫视一周帐篷,成功在角落处发现了个袋子。
他拎过来放在她身边,象征性的拍了两下,道:“这是衣服,换上吧,别着凉。”
江凛反手碰了碰自己的后背,有点疼,但应该没什么事。
她背对着他坐起身来,侧首扫了他一眼:“我换衣服,你站着干嘛?”
贺从泽无赖一般地挑眉,“你害羞?”
江凛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害羞”这个词根本不适用于自己,她从袋子中摸出那件衣服,随后干脆利落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料扯下。
虽然她是背对着他,但那曼妙身姿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神经,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燃烧沸腾,开始喧嚣。
贺从泽不禁屏息,他蓦地转过身子,拧紧了眉头:“江凛,你是太信我还是太信你自己?”
“这种时候你能做什么?”江凛将问题给丢了回去,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尽量不去牵扯后面的伤:“贺从泽,公共场合跟我调情,最后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
贺从泽:“……”
{du} 江凛的不解风情,怕是无人能比的了。
偏偏这帐篷中安静得很,他能清晰听到身后衣物悉索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平添几分隐秘的暧昧。
贺从泽简单平复了气息,对她正色道:“明天不许去前线,好好在救援站给我待着。”
让江凛不工作好好养伤是不可能的,她绝对不会安安分分待在帐篷中,而他又不能保证时刻盯着她,只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江凛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太是个去前线,便答应下来:“好。”
没别的事了,贺从泽便准备回去,他这次来州城虽然主要是出于私心,但来都来了,也得办点公事像个样子。
临走前,他听身后的江凛语气平淡地丢过来两个字:“晚安。”
贺从泽脚步一顿,随后他勾唇,眉眼间悄然染上了几分笑意:“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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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航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周遭漆黑一片,他茫然的撑起手,想要爬起来,却不想这片空间不够他伸展,还没直起腰来便被磕到了脑袋。
结结实实的一下,疼得林天航倒抽了口冷气,眼眶酸涩地捂住了脑袋,心里暗骂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撞上去这么疼。
他揉揉脑袋,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贺从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