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哭~待会把擒拿手教了你,让你欺负我,好不好?”互相呕气的小戏码
在情人之间永远是乐此不疲的。
“我欺负你还用得着学么?”陈可背着身子冷笑道。
“也是为了防身么,”于雷从后面抱住他,说道:“问你,要是有人拿着刀子要捅你,
你怎么自救呢?”
“赶紧找你去学擒拿手,然后空手夺白刃!”陈可怪腔怪调地答道。
“当然是跑啦!笨蛋。”于雷笑着抚弄着他的头发。
陈可白了于雷一眼:“无聊。”
“那要是已经捅进去了呢?”
“别咒我。”
“问你呢!”
陈可转过身子,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一边呼救,一边把刀拔出来啊。”
“唉,人笨害死人啊……”于雷叹了口气,“我要是被人捅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支开
。”
“不对么?”陈可半张着嘴,向他哥求证。
“当然不对啦!”于雷伸手在他头上凿了一下,“一定要死死地抓着刀把,绝对不能让
人拔出来,否则的话很可能会失血过多的……”
“大早上的,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呀!你请我出去玩吧,今儿不想去上课了。”陈可伸了
个懒腰,在床上坐了起来,挠着头,说道。
“行啊,去玩什么?唱歌?”
“就你那打鸣似的……呕哑嘲哳难为听。去北海吧,顺便可以去后海、景山什么的。想
划船了。”
两个小时以后,陈可和于雷便置身在的白塔倒影之下了。陈可慢腾腾地蹬着船,仰着头
,闭着眼睛。于雷负责掌舵,时不时地往左右打个几度。
一会儿,陈可觉着唇上有冰冰凉凉的物体贴了上来,知道是于雷,便抱着他的脑袋,亲
了一个。
“我小时候啊,”他睁开眼,“常跟我外婆去一个小公园划船,手划船,特别特别小的
一个湖……现在看着这么大的水面,觉着也不过就是如此。”
“你家里不是北方人吧,那边大多不说外婆。”
“我妈是苏南的,当兵么,什么地方的都有。”
“难怪把你生得这么水灵。”于雷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蛋。
陈可把头靠在于雷的肩上,又合上了眼。
外婆早已往生,幼时稀罕的快乐也具已随烟。那些小小的幸福,过去了那么些年,回忆
起来,却比此时此刻的感受更为真实。
于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或是因为现在的幸福过于庞大了吧,超过了我原本孤单狭小的世界,因而一旦闭上眼睛
,便显得那样不真实。哎,若只是浮云掠影,也让它们停留得再久一些吧。
久一些吧!
(注:文首的诗作摘引自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71、画外音 逝去的爱情
我和我的男朋友是在大一上认识的,起先互相不欲,厮混了大半年,忽然,在大二的暑
假里,像着了魔一样,彼此爱上了。
当时他有男朋友,我也有,而且我和他的男朋友,他和我的男朋友也都认识。所以,我
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把我们当成这个圈子里乱的罪证,每每茶余饭后拿起来说事。
眼看着五年过去了,往日的朋友惊觉这一对乱人还在一起,于是又把我们举为同志间感
情忠贞的模范,大肆地煽动起而效之。
可我和他却知道,真实,并不在外人的饭桌上,而在乎于心,在乎于情,在乎于日复一
日的言谈举止。
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但忽然有一天,我开始觉得缺少自由,他开始觉得缺少关心,吵架
,冷战,甚或摔盘子摔饭碗砸电脑,都成了常事。在一起,似乎只是因为慵懒,因为厌
倦寻找,或者因为想把别人嘴里的故事,多延长一天。
当我和他都认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平静地在我租来的房子里吃完最后一餐,我和他友好地拥抱,话别。
“祝咱们都能找到新的幸福。”他笑了笑,说。
还要祝你申请顺利。我说。
在说分手的当天,他决定要出国了。
关上门,看见这个已经空却了大半、曾经有他的房间,虽然解脱,仍不免落泪。我走到
厨房,看着楼下的小路,等他从大门出来,却始终没有等到。
我于是拧开房门,穿着拖鞋走了出去,没有人,往下走了几步,却见他坐在二楼的楼梯
上,支着脑袋,掉眼泪。
我步下楼梯,蹲在他面前。
“五年了,你知道么……”他说。
我知道。
可我也知道,他的眼泪,和我一样,不是为对方而流,而是为了过去,为了历史,为了
那逝去的爱情。
所以,除了最后的一句“知道”,什么也没说,他还是走了,一如我还是留下。
擦掉泪水吧,就像告别往日流动的记忆,让它往它该去的地方。我们,要朝前走了。
我何尝不晓得,在这个异样的世界里,有殊多不易,加之自己年事见长,机会也总不会
见多,因此,想说留下,但留下的不是爱情,想说回来,可回来的也并非感动。
一路过来,也面临过诸多选择。学文,抑或学理;读书,抑或工作;出国,抑或保研…
…可从没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