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那秋雨,不禁让很多人都跌进了感伤的深渊,此时的华子建是脆弱的,他想了一会案件的问题,思绪就又一次的转到了华悦莲的身上,那记忆重重的扣动着心门,只为了一览那些尘封的画面,早已淡忘的人和事,毫无头绪的一股脑涌上来,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华子建也试图平静,细细的梳理着记忆的片段,就像整理多年的信件一样,打开一封,简略的读一读,然后装回信封,放在属于她的那一堆信件中,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
关于她,或她,或她,那些凌乱,残缺的记忆,或喜,或悲,或多,或少,本已时过境迁,只是在这秋雨刻意营造的忧伤氛围中,天空才显得那样的灰暗。过了一天,一个早上,华子建还没下楼去吃早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郭局长来了电话,他们收到了线报,那个叫蒋林志的保安,听说到了西北一个小城市的表弟那里,郭局长请求派人去抓,
华子建感觉很奇怪就说:“郭局长,你是警察,抓嫌疑犯那是你的任务,为什么要请求。”
郭局长在电话里带了点情绪的说:“我把情况给哈县长汇报过,他说现在县上经费太紧张,机关工资都是发不全,让我们保证有绝对的把握才可以派人去。”
“绝对的把握?这是抓疑犯,又不是去西北买羊肉,哪有什么把握?”华子建不解的问。
郭局长说:“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但哈县长老说年底了县上经费困难。”
华子建也知道最近县上真的很穷,县委,政府人员的工资都是按百分之八十在发,可再紧张也要抓坏人啊,虽然消息未必就有绝对的准确,但也许这就是一次突破案情的机会,他就对郭局长说:“你们局里还有办公费用吗?”
郭局长叹口气说:“每到年底就是一个字;穷,现在局里只有几千元办公费了,我也是把它攥在手心不敢用啊,万一上面来个领导什么的,我不能连饭都管吧。”
华子建眉头皱了一下就对他说:“我再和哈县长去说下,争取让你们去,钱我来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郭局长心里感激,忙客气的说:“好好,谢谢华县长,那我就等华县长你的消息了。”
华子建放下电话,就带上了一包烟,出了办公室,到了哈县长那里,办公室哈县长刚好一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茶,华子建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给哈县长把烟发上,自己也在哈县长对面坐下。
哈县长抽了一口烟,说:“华县长,最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劳累了”。
华子建忙回答:“也不是劳累,估计最近放假在家里酒喝多了一点,缓缓就好了。”
这人也是扯谎不打底稿,一个假期他伤心不已,还给人家谝什么喝酒。
哈县长摇摇头,把烟灰弹了一下说:“年轻人啊,酒不是好东西,我们应酬时候那是没办法,平常谁想喝,你也要注意一点。”
华子建和赞同的说:“是啊,我也没办法,过节朋友多。硬在撑呢。”
哈县长抽口烟,哈哈笑笑说:“喝酒的这人,谁都说是没办法,不喝不行,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呵呵呵,没治了。”
华子建也笑附和的笑了笑说:“哈县长,今天我来是为专案组去西北抓嫌疑犯的事”。
哈县长一口就打断了他:“这事我知道的,老郭昨天都给我汇报过。”
华子建看着他,等他下文,见他又不说了,就自己说:“我知道你担心消息不准确,还有担心办公费用的问题,我是这样想的,不管真假去一趟还是必要的。”
“那办公费用怎么办,从那出,县上现在也是穷的叮当响,你让我怎么办?”哈县长反问他。
华子建咬了下牙说:“就从我们招待费专用款里拨一点,人命更重要啊,你说哩,县长。”
哈县长很诧异的看看华子建说:“招待费,这年底迎来送往的,你想让洋河县以后不和人来往了是不是,所以啊,华子建同志,这件事情先落实稳妥以后在派人不迟。”
华子建叹口气说:“怕就怕等我们搞稳妥了,嫌疑犯也跑了。”
哈县长无奈的说:“行了行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是一定会落网的,就这样吧,我一会还要下局里去开会,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这病怏怏的脸色。”
华子建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话
华子建走到门口,这时候,哈县长又如无其事的说:“子建同志啊,你过去没管过公安系统,这种案件很复杂的,你以后少费点心,交给他们下面自己处理,你抓你的农村工作和城市规划,那才是重要的一些问题,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要什么都想管,什么都管不好。”
哈县长的语气很温和,也好像是站在关心华子建的立场在说,不过华子建依然从哈县长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哈县长对自己的不满。
华子建心里想,哈县长一定也猜出了自己和华悦莲的事情了,看起来自己刚刚在哈县长这里享受了没几天的优厚待遇,又要结束了。
人家是老大,既然已经发话了,华子建也就只好说:“行吧,以后我会适当的减少我对具体案件的关注度”……
哈县长这才笑笑说:“你也不要多心,我都是为你身体着想,做领导的,抓重点,管宏观,那些太具体的细枝末节,就由下面人自己解决吧。”
华子建苦笑一下,心里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