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一鼓脑儿吹个天翻地覆。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沉稳老成的男子,却在用他不过才二十六岁的坚实臂膀,和那股飓风抗衡着。
他轻轻低下头去,在邱继炎光滑饱满的额头上慢慢压上自己的嘴唇。
“炎炎,你知道吗,其实相对于老公这个称号,我更喜欢叫你的这个小名。炎炎,你放心,也许我的力量有限,帮不到你什么,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无论我是夏沐,还是叫夏忘川,我都会永远在你的身后,做那个为你暖被窝、洗袜子,摘冻梨的人!”
第二天,邱继炎又是早早便出了门。
夏忘川吃过早饭,竟然看见很少早起的邱岳白正匆匆穿过客厅,准备出去的样子。
“邱先生今天这么早。”
邱岳白搔了搔头发,朝他挤挤眼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他往门口又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露出招牌的笑容,“我这几天一直瞎忙,也没空儿给你画像,等闲下来再补全它。”
夏忘川也朝他笑了笑,“谢谢您还想着,其实…不用再麻烦了。”
其实他想说大画家咱们可不能再画了,那一次主要是为了撩拔那个三天不理自己的邱继炎,才勉强答应了光着身子画画,现在嘛,要是在这个时候还让邱岳白给自己画人体肖像,估计邱继炎二话不说上来就能撕了画,再撕了自己。
邱岳白左右看了看,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是怕麻烦,是怕炎炎吧?我猜啊,那家伙人前一副扑克脸,看着像个吃素的和尚,人后不一定咋贪吃闷骚呢,估计天天得把你看得死死的,小夏,没想到会被个醋瓶子套牢吧!哈哈。”
夏忘川见他分析得竟然全对,果然是个感情丰富,有阅历有经验的主儿。可是,这样聪慧懂感情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呢?
邱岳白在说出套牢两个字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方才还一脸轻松诙谐的神情忽然从脸上消失了,变成了一副带着愁容的样子。
“唉,套牢也好,粘着你霸着你也好,炎炎终归是个好孩子,小夏,我看你的为人很好,一定要好好对待我这个面冷心热的侄儿,他这人闷是闷了点,估计私底下也是一本正经,过于木讷,可是一旦动了感情,却是个最实诚的孩子。”
夏忘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邱叔叔,你真得觉得你的宝贝大侄子是一个私底下一本正经、过于木讷的人吗?
那是你没有看到人家在楼梯上掐人屁股和让自己在他面前少穿衣服的那些画面吧!
邱岳白看了看腕上的表,“得,我得走了,第一次约会呢,迟到了可不好。”
朝夏忘川眨了眨眼,他转身推门出去了。
夏忘川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手机响了。
竟然是老家西川那边的号码,但是却不是弟弟穆临的。
夏忘川怔了一下,迅速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穆临公司的员工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在嘶哑中已经完全变了调,连西川口音都差点听不出来了。
对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告诉他,穆经理今天跟几个朋友去一家合作公司的矿上看现场,然后公司刚接到矿上打来的电话,说那边出事了,穆经理他们在一个工棚里正在研究什么,工棚突然塌了,将所有人都埋在了里面,现在现场还在救援之中。
当地政府在当前形势下没有敢隐瞒事故的,很快便组成事故救援领导小组,并责成有关部门抓紧在救援的同时了解事故真相并通知有关人员的家属。
穆临目前是单身一个,他对外填报资料的直系亲属栏里只有夏忘川一个联系人,没有别的直系亲属,所以那边便把这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夏忘川感觉自己的全身一下子变得冰凉冰凉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那个才20出头却孔武有力满世界打拼的弟弟,竟然会遇到了这样猝不及防的事,对夏忘川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夏日晴空里的一个当头霹雳。
对方在电话里似乎在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妙香镇,夏忘川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马上告诉对方自己会立即着手返乡。
挂断电话,夏忘川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飞快地向卧室走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立刻回到西川,回到妙香镇,毕竟,被埋在废墟之下的是他目前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兄弟。
进到卧室,夏忘川还是第一时间给邱继炎打了电话。
电话经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接起来,想来邱继炎一大早就进入了繁忙的工作状态。
“有事儿?”
邱继炎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简短,不过在腔调里却明显带着一丝疑问。想来他也在好奇,从来没有工作时间打扰过他一次的夏忘川为何会打来这个电话。
“老…邱总,我弟弟在西川老家那边出了事故,人被埋了,目前还在搜救,我要马上回去!”
从在‘宫里’见到夏忘川第一面起,邱继炎还是头一次听到夏忘川声音里那份紧张、焦急和悲伤。
“别着急,马上告诉我你的身份证号码,我立刻给你订西川的机票,家里的车我马上安排,你抓紧时间收拾东西,然后等我消息直接坐车去机场,对了,用钱吗?”
邱继炎的声音冷静而理智,但是夏忘川听出了字里行间的关心与温情。
他忽然间感觉自己的眼眶不听话的热了起来。
“钱没有问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