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用了真元?!”一语既出,单春秋顿时如霹雷炸裂,眼中充满了无限恐惧。谁不知道,修炼之人,若是真元有损,这千百年的功力也就全部化为了泡影,就连性命是否能得以保全,都要靠自身的修为和造化。动用真元去救人,完全是一种以命抵命的做法。若真如此,魔君这些年一直闭关修炼,恐怕也只是强撑一时,身子完全虚空耗尽,便是再修炼上几百年也无济于事。

“你不用这么激动,你也不想想,人的三魂七魄,分别控制了身体、心智、五感、觉悟。即便杀阡陌功力再高,魔性再强,骨头仅有这一道魂魄,若想让她转世后还四肢健全,能走,能跳,能说话,除非是自我损伤,否则拿什么来补全骨头缺失的这些东西?”连东方彧卿也不得不承认,杀阡陌对骨头的疼惜,真是天地可鉴。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想要去帮他一把吧?。

“你也知道,人一旦动用了真元,这心脉,五感、真气,全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这就好比一座塔,功力只是上面的瓦片、窗格、漆门,只要肯下工夫苦练,总能一点点搭建起来。可这真元若是损伤了,就像是撤掉了整座塔的梁柱,随时都会倾塌。杀阡陌此时也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能撑到现在不死,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魔君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花千骨!你这个害人精!何德何能,让魔君这样为你付出?!

女人的嫉妒,全都涌上了心头,银牙咬碎,反手一掌,劈在异朽阁的殿柱上。那需要两人才合抱过来的漆柱上做了封印,屹立千年不倒,全将这掌力反噬回了单春秋的体内。只觉得整条臂膀,每一处关节都向内塌缩,直戳向自己的胸膛。一个踉跄,歪倒在书案边。方才饮下的茶,也在体内荡漾了起来,再次灼烧难耐。

东方彧卿看着单春秋几欲癫狂的样子,依旧是冷心冷脸,面无表情。你痛心,我何尝又不是呢?骨头到现在,依旧是痴痴傻傻,心智不全,就连他这个异朽阁阁主也毫无办法。

单春秋将心中的恨意,随着掌风全都泄了出去,混沌的头脑开始重新织结。缓了口气,站起身,紧走几步,一把抓住那孩童的衣领,“你方才说,有办法救魔君,是不是?!”

“嗯……松手……”东方彧卿费尽全力才将单春秋的手指掰开,透了口气。只见他从怀中贴身之处,取出了一个琉璃瓶子,递到单春秋面前,“这个,拿去,给杀阡陌服下,他的真元就能立刻完全恢复,并且可以恢复十分之一的功力。”。

“这是……”单春秋刚想伸手去拿,东方彧卿却忽地又收回了手。

真是万分不舍,将那琉璃瓶子收回身前,反复用手摩挲许久,才再次开口:“这是……骨头第一次来我异朽阁时,留下的一滴血。本来,我是想好好珍藏……不过,看在杀阡陌也是为了骨头转世才虚耗至此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把它给你。

“这东西……真能管用?”虽然早就知道花千骨是神之身,可是自己心里仍然极不愿意接受只有她的血才能救魔君的事实。

“单春秋,这可是神之血!当年,骨头靠自己的一滴血,用天水滴养出了一个没有魂魄却能化作人形且有独立思想的糖宝,又用一滴血召唤出了妖神。难道还不能帮杀阡陌恢复真元么?”东方彧卿再次靠近单春秋,将那琉璃瓶子小心安放在他的手中,“仔细护好了,这天底下,就只有这最后一滴神之血了!”。

单春秋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说感激?却着实恨得要死。许久才再开口,却依旧是头脑清明,仿佛自己的一切私情,都及不得那人万分之一重要:“你方才说,这血只能恢复魔君十分之一的功力,那其他缺损的功力如何恢复?”。

“唔……这个问题么……以杀阡陌的修为,修炼上十年八年估计就能完全恢复了。”

“开什么玩笑,十年?!”他哪里等得了十年?魔君又怎能忍受十年的蛰伏?“就没有再快一点的方法么?”。

“方法么……倒是有……不过,那就要看你单护法的能耐了。”这孩儿面暮者心之人,唇角上扬,故意拖延卖关子,摆明了是要急死他单春秋,以报刚才被欺侮之仇。

“你说!只要我单春秋还有一口气在,必助魔君复原如初!”。

“你可知道,杀阡陌这千百年来修炼的都是至阴之气么?”。

“废话!我若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怎么做他的护法。”明知故问!若非还有求于你,否则定叫你再入轮回。

“那就简单了,补足他的至阴之气,就能让他快速恢复。”

“这……至阴之气如何补得?”。

“我说单护法,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至阴之气当然是要用至阴之物来补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七杀门下弟子千万,还寻不到那些至阴之物吧?不过……倒是你单护法要小心,不知道刚刚那杯茶还能撑多久了,别是东西还没寻到,你自己就撑不住了……哈哈……哈哈……别怪我没提醒你呦。”。

“可恶!”心下怒骂,攥紧的拳头几欲挥出,却又强忍了下来,不能如此冲动,还有重要的事要问,“那么,内奸是谁?”。

东方彧卿并不答言,却转身走出了阁室,向着那直冲云霄的高塔走去,“你随我来。”

单春秋紧随其后,也进了那高塔。

塔中首层正中,四方台子上尊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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