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优秀,身份又尊贵无比,他的身边迟早会聚集越来越多的人。这是他当初嫁给他之时,不,或许是更早,就有了这个体悟。
司苍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凤岚的眼睛,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没有怨怼、没有嫉恨。
看到司苍卿眼中隐隐浮动的心疼,凤岚终于笑开了。他说,“主子,无论你做什么,凤岚永远都支持你。”他的幸福,就是守候着,司苍卿的幸福。
“岚……”司苍卿忽然坐起身,翻动着被扔到一边的衣物,找寻着什么。
凤岚也跟着好奇地坐起身,却见司苍卿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古朴典雅的玉佩,不由得微微愣了下。将刻着凤凰的一只塞到凤岚手心,司苍卿淡声道:“这是给你的玉佩,可喜欢?”
愣愣地低头,端详着手中的凤纹玉佩,凤岚又看向司苍卿手中的龙纹玉佩,忽地笑开,眼眶泛着淡红,“我很喜欢……”
“嗯,”司苍卿搂着凤岚,把玩着这对龙凤玉佩,“以后,便一直戴着吧!”
“好……”
殿外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屋内,昏黄的烛影摇动着情-人相依偎的身影。
一个月后,鸿承国送婚的仪仗队,在大将军文书的护送下,终于到达了莲京城。
八月十四,宜出行、嫁娶。
司苍卿在祀礼宫内,举行了西皇后封后大典,鸿承国十二皇子承天央当即入主天鸾西宫。大典之后,承天央在众人的扶持下,来到了天鸾宫。
在礼官的主持下,司苍卿与承天央进行了合卺之礼。随后,司苍卿又在众人的拥簇下,回到祀礼宫,那里正宴请着百官。
“都退下吧!”静寂的天鸾宫寝宫内,承天央忽然吩咐着宫人退下。
众人彼此对望了下,遂悄然离了去。司苍卿早就嘱咐过他们,在天鸾宫里,一切都由着承天央做主。
众人离去后,承天央摘下头上沉重的冕冠。款款地坐到了窗台前,手指尖轻轻地拨弄着烛心,面带微笑。
昏黄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极为妖-娆。
玩着烛心,好一会儿,承天央才缓缓地收回手,幽然长叹,“你要躲到几时?”
回答他的,是屋内的一片寂寥,和殿外隐约的喧闹。
承天央撑着下巴,眼波迷离,等了片刻之后,轻轻地低笑,“这里可是苍寰国的天鸾西宫,文书将军,你躲在西皇后的寝宫内,怕是有失礼仪吧?”
余音未落,一个身形修-长的儒雅男子,缓缓地自帘帐后面走了出来。
红鸾央鸣承西后(四)
秋庭孤月多情恨,犹照落花伤旧人。
晚霜独枕长夜叹,空留玉阶青履痕。
——情?叹
月光微寒,拉长着来人的身影,浅浅地印在路旁的石阶上。此处不见前殿的热闹,独显几分凄清与寂寥。宫人无声地作着揖,司苍卿漫步朝着天鸾宫的正殿走去。
宫人们早已知晓司苍卿的习性,遂没有宣唱。无声地走过,司苍卿忽然顿下脚步,扫视了周围,却见本该侍奉在殿内的宫人们都是守在外面。朝着门扉半遮的偏殿走去,司苍卿倏地停住。
……有人。
倚在廊柱上,司苍卿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闹剧。那二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径自争闹着。
“文书将军,”只听得承天央软言轻笑,“你是在说笑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诧,抑或还有其他的什么情绪,“你要让本宫跟你走?”
原本儒雅斯文的脸庞,如今看来则是几分扭曲。文书眉头紧皱,语气暗沉,“十二,难道你真想留在这苍寰皇宫做个以色侍人的男妃?你别忘了,你可是鸿承国的十二皇子!”
“十二,跟我走,你不用担心,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呵,”承天央轻笑出声,神色古怪地盯着对方,“十二皇子?哈,文书将军难道忘了,天央本就是依靠着美色攀炎附势苟且偷生,如今你和我说什么以色侍人,不觉得很讽刺吗?”
“十二!”文书低斥,“你怎么可以这般糟蹋自己!”
“哪里糟蹋了?”承天央轻步地走到文书面前,话语幽幽,“如今天央已是苍寰国皇帝的西宫皇后,比那有名无实的皇子身份可是要尊贵的多,何来糟蹋之说?”
“你……”文书气极,手指微颤地指着承天央,遂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缓道:“十二,你莫要任性。”边说着,边上前拉扯着他,“趁现在还无人,你随我走!”
“文书将军,”承天央使力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你让我和你走,能走到哪里去?难道你不怕你的主子责罚吗?不怕你的家人怪罪吗?”
文书顿了顿,遂坚定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哈哈,”承天央仰天一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文书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地止住笑,承天央抬头看向文书,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趣味的笑意,,你还真是天真哪!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走?你又凭什么和你的家族斗?”
“十二……”文书讷讷地低唤了声。
承天央猛然转过身,不再看他,“六年前,你若是像今天这般决绝,或许承天央就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可惜……”
“不过,”承天央话锋一转,眸光流转,尽是风情。他妖-娆地笑着,“也多亏六年前的决定,天央才知道,原来我的美色可是一项绝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