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瘫痪在床之后,努达海也许是思虑过重,也许是身体隐患爆发,一下子就衰老得厉害。头上乌黑的发丝染上了霜色,眼角额头的皱纹越发深刻,就连眼神都日益浑浊起来。现在,新月跟他越来越像是两代人了,甚至在朝着隔代人发展。
越是这样,努达海对新月的占有欲就越强。一会儿看不见新月,便使劲捶打着床铺地鬼哭狼嚎,直到看见新月了才罢休。对于年轻男人,更是防得严,根本不让他们在屋里多待一会儿。其中防范得最严实的,就是他自己的儿子和已经成了公公的莽古泰。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骥远就更没人管了,于是更加花天酒地起来。这人呢,想学好就得学一辈子,可要学坏那也就是一眨眼。这几天,骥远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没事就跑到努达海跟前儿献殷勤,对于他阿玛的白眼谩骂全然当做不存在。
其实也很简单,想想就知道他为的什么,还不就是那一弯月牙儿。刚开始努达海瘫了的时候,他还没动这个心思,可架不住身边总有人撺掇啊。而且,草原上本就有父死子继的传统,他阿玛现在的情形,跟死了也差不多了吧。新月,早晚还不都是他的!
骥远坐在椅上,着迷地看着新月的一举一动。已为人妇的新月,清丽的面容依旧,却更多了一分妇人的风韵。而最近的遭遇,又让她凭添些无言的哀愁,眉宇间的幽怨散发着更加醉人的风情。虽然已经是个二手的了,但骥远却觉得新月竟比以往更吸引他了。
他这样炙热而毫不掩饰的目光,自然瞒不过努达海。所以,努达海像一头受伤垂死的狮子一样,发出凄厉却已经毫无威慑力的咆哮。没了牙跟爪子的狮子,骥远才不会怕他呢,你吼你的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