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欣喜於爱人这难能可贵的主动,另一面又心疼他那单薄且有些颤抖的身体,厉衡轻抚著柳睿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很好。”
然而柳睿却一直一直缩在厉衡怀里,直到心中那一点恐怖完全消失了,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他问:“……我们是怎麽出来的?”
“说来话长。”
厉衡将柳睿依旧推到床上坐好,端来热茶捧在他掌心,又用被子在他周围一圈裹好了,这才解释道:“雷电落下的时候,我已握住了你的手,同时变化豹身躲了开去。但是那雷确实扫过我的身体,可你又帮我挡了一部分,所以并不是多麽严重。可是这个时候,可供我们立足的土坪已经不多了。”
柳睿被他裹成严严实实的一团,偎在怀中,仿佛在听他说著一个奇异的故事。
“後来呢?”他忍不住插嘴问,“你是怎麽越过那条地沟的?”
“我并没有越过它。”厉衡微微一笑,“後来天上下来个仙倌,说那鬼卒实在不该插手试炼之事。我便威胁他说,宁愿放弃试炼,也要将试炼谷中秩序混乱,升仙等於赴死的真相公之於众。那个仙倌倒也好说话,加之与龙君似乎本就有些交陪,便私下里撤了剩下三道天雷,放我过关了。”
说完,他撩开刘海,露出了一个金色印记。
“看,天仙的明证。”
柳睿不疑有他,哑然失笑道:“我竟不知道,你还会玩这种手段,当真看轻了你。”顿了顿,也不知道往那条岔路上想了想,脸色忽然又黯淡下来,幽幽地说道:“既然得了凭证,那你也应该去天界封册了。”
厉衡如何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直接揽了他的胳膊,低声耳语:“不著急,等你的伤势好了再说。天上没了你,便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说完,他竟冷不防地在爱人的耳垂上轻轻一咬。
未谙情事的柳睿哪里经得住如此挑逗,当下便想要挣脱,却早被厉衡捏住了下颌,软硬兼施地逼迫著抬起头来,将两双唇再次叠做了一处。
山中毕竟寒冷,他们只是在客栈里稍作了修整,待厉衡为柳睿处理了肩上的伤口,二人便启程回到离宫。
柳睿的肩膀原本只是皮肉之创,加之回宫後的细致调养,一切都由厉衡亲自操持,仅仅过了一旬便已是恢复如常。
然而就算是一切完全恢复了,二人之间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过升仙的事。每日依旧行功、饮酒,宛如一双结伴修行的散仙眷侣。
如此逍遥的日子一过便是月余,然在二人心中却短暂不过一瞬。
*********************************************************
昨天通宵看了日出处天子,结果就是为了圣德太子红了眼睛。唉……太伤心了。
31
厉衡自然无需多言,而对於柳睿而言,这却是他头一遭接受他人的爱意。数天来厉衡的宠溺令他如同浸渍在蜜糖之中,初时还有些扭捏与不惯,但日子渐久了,自然而然地便放松了许多。
作为主导者的厉衡,总是倾尽巧计带给柳睿最美妙的体验,教导他如何在自己的怀抱中寻找舒适的位置、如何在连续的亲吻间歇获得喘息;而另一方面,虽是确立了彼此的情侣关系,二人之间始终限於拥抱与亲吻──尽管那些深夜的拥吻总是如此迷乱;尽管柳睿青涩的yù_wàng已经开始在厉衡的怀中慢慢苏醒。
或许越是渴求的东西就越是珍惜,反倒令厉衡有些踌躇了。
人间的时节对仙人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然而转眼春节已过,地上虽还有些料峭,然墙角枝头却已见了一些绿意。
又过几日,终於有自龙宫而来的仙官拜访,说是敖缙有请,命厉衡厉大将军立刻启程前往龙宫一会。
“……冷。”
送走了传话的仙官,柳睿依在尚堆著雪的门边上,轻轻地呼出了这一个字。而那体贴的爱人便立刻走过来,从後面将他锁入怀中,并在耳边吐出了最终的回应。
“那麽、今夜请让我来为你取暖……”
厉衡身为地仙的最後一个夜晚,依旧是从暖阁的一片酒香之中开始的。
然而不同於以往尚算节制的小酌,今夜的饮宴更多带了一丝伤怀的放纵。
其实真正感到伤怀的,只有柳睿一人。而对於厉衡来说,这更是一个值得清醒著享受、并且永远铭记的夜晚。
在酒醉之中不知交换了多少次的亲吻,他终於亲手褪下了爱人右肩的青衫。
光裸的肩头传来一阵凉意,柳睿立刻有些发懵。然而厉衡并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机会,直接将自己滚烫的唇印到那一部分赤裸的皮肤上。
仿佛惧怕著那种炽热,柳睿将身子微微向後倾倒,口中随即有了含糊的喘息。而厉衡便顺势将他的上衣整个剥到了腰际。
淡淡满月下,柳睿半裸的身子如同白玉,细腻得不带一丝瑕疵。他的皮肤本是冷的,却在厉衡轻柔的爱抚之後逐渐有了人类的温度。而温热的部分又逐渐酥麻绵痒起来,开始渴求著更为激烈的接触。
初尝情事的他,哪里经受得住撩拨?只差将那羞人的请求说出口来。
然而此时,厉衡反倒停止了动作,静静凝视著眼前这一具已经被自己唤醒的身躯。
被他热切的视线弄得不知所措,原本高涨的yù_wàng也回落了一些,柳睿伸出手来想要截断那令自己难堪的目光,同时忍不住小声抱怨:
“你究竟想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