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反抗。

所以周未每次只会给这个男人喝一小半的粥,剩下的他会偷倒掉,并暗自从自己口粮里省下一小半玉米饼扔给他。

之前那个男人三次发狂杀人,他怀疑跟自己喂的玉米饼有关,因为很巧的是,那三次前一顿饭他给了男人整块玉米饼。

那是二叔的口粮,病重的那几天,他把二叔没吃的玉米饼给了这个男人。

所以他猜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吃饱了,所以才有了力量抵抗。

周未弯下腰收拾好了东西,拎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后顿了下,回头看到那个人正不断的舔着手指缝及衣服上的米渣,周未叹了口气。

今天他之所以给这个人两块玉米面饼,是希望他能够从日本人的手里逃过一命。

因为昨天他无意间听到了守卫之间的对话。

内容是,陆军中将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中国的一句古话:邪辟昏乱,则视其祸!

他认为这个男人在这个非常时期出现的诡异状态,将预示着日本帝国的一场祸事,需要尽快除掉,以绝后患。

于是他下了死命令,要支队在山里秘密除掉这个变异男人返回基地。

时间大概便是今天中午,所以周未几顿没吃饭,省下的粮食全都留给了他,算是留给那个男人最后一丝希望,即使那个人那么的诡异,周未也不希望他轻易的死在日本人的手里,让日本人得逞

周未慢慢的提着粥桶往洞外走,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小小的私念,竟然一夜间断送了这里所有人的性命,甚至包括他自己……

***

日军小支队约有二百五十多人,在山里驻扎落脚的地方当地人叫做落阳谷,是一处很大的四周有岩壁挡风的山凹,唯一出山的路,要经过一条河,日军住进来后,当日便伐木打桩,临时支起一座简单的只允许两个人并肩通过的木桥。

而且谷口每日轮班有专人把守,谷内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日军到头来必是自食恶果。

周未喂食的时间是中午一时左右,二时有三个病理技术人员进洞察看,不多时,便有日军技员带着白口罩,手里拿着电筒及手术刀和一针筒药剂走了进去。

周未紧张的心怦怦直跳,他想象着那个男人会像野兽一样发狂窜出的场面,目光四处找着可以快速掩藏自己身体的地方,并慢慢朝那处挪移。

约十分钟后,三位技术人员及带白口罩手拿针筒的日本人走了出来,对守卫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洞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周未突然间有点心慌,难道是自己估计错误?那男人发狂的原因其实并不是食物充足?

果然,不远处的守卫说了一句:“妈的!终于死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明天就能回基地了……”

真的死了?就这么死了?周未有些不相信,他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往洞里走,刚走近没几步,突然被一个日军守卫一脚踹倒,肋骨卡在石头上疼的厉害,那个日本人说:“八嘎鸭鲁,混蛋,中国人无能,没见过死人吗?放心,回基地前,你也会是他这个模样,八嘎,哈哈哈……”见到周未的倒在地上的姿势,附近几个守卫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周未头撞在石头上,顿时星星的,他坐倒在地上,伸手往后摸了一把,黏乎乎的全是血,周未耳朵边听着日本人猖狂的笑声,他咬紧牙根,从没有杀过人的他,那一刻,心底也起了杀念,真想拿起长刀,一刀捅死他们!而不是这样坐在这里等死。

做完了工,天已入夜,月光被乌云遮掩,显得有些诡异。

夜里除去山谷的风声及日军喝醉酒的呼噜声,再无他响。

周未回到草屋后,用布沾着水把头上的血迹擦了擦,想起那个男人的尸体还在洞内,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脱了鞋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黎明前,他正躺在那儿迷糊,突然被外面一阵很奇怪的声响给惊醒。

像是铁柱被锯齿来回的拉,咯子咯子的,听了让人心痒痒。

不久后,这个声音停了,接是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然后传来铁锅被撞倒的咣当声,及很多人的脚步声,日本小分队的队长大声的喊着日语夹带着中文:“八嘎鸭鲁,快捉住他,都不许跑,抓住怪物大日本帝国有奖赏……”

接着是一连串的枪声及惨叫声。

周未住的是草屋,有几颗子弹射了进来,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吓的他躲藏在木门边,门缝里透出很多火光,拉开门缝一看,外面火势渐猛有向草屋袭来之势。

见草屋快烧起来了,周未顾不得别的,只能一憋住一口气冲出屋子。

跑出去没几步便被一摊黏腻的液体给滑倒,血溅了一身,周未惊魂未定,他借着火光胆颤的看过去,突然吓的呆住了。

那是什么?那是……怪物?!

那双在夜里显得格外通红诡异的眼珠子,那两只伸出来比平时多出一倍,一尺余的墨黑指甲,及脊椎上七、八处刺破了皮肤与衣服,突兀的冒出来的粗长锥体,带着锋利的锥尖,狰狞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并不断的向下滴着血迹。

日军的子弹疯狂的打在他身体上,却只是延缓他的速度,而不能立刻杀死他,日军小队长命人抬来三响炮筒朝他狂射,炸的他体无完肤,已近发狂。

周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间活过来,还变成这个模样,即使他是中国人,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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