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段纯宵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什么失忆,我看你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另有所图!”
段纯宵眼里的寒意逼人, 手腕处传来剧痛,简直就像要被他捏碎一般, 温知南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连声求饶, “师弟,我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吧。”
看着那张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段纯宵的心不由地揪了一下, 手上的动作也陡然轻了一些。
段纯宵一松手,温知南就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出,然后缩到了床的角落。
段纯宵看他这样, 心中又万分别扭起来。再精致再高超的易容术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若真的是同一个人, 却又在为何如此短的时间里能表现出如此大的不同来。
温知南看他神色莫测, 眉峰又紧紧锁着,担心他又要对自己动手,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了。
他很怕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后,段纯宵心情很是烦躁地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
温知南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又紧张又害怕。
*
薛晚沉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果然不是在落日谷了,这样也挺好,根本不用他担心怎么出谷的问题,兰如月直接把他带出来了。
还有兰如月说的要取一样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如月哥哥,我饿了……”薛晚沉将视线移到正在为自己号脉的兰如月身上,恹恹地开口道。
兰如月闻言便将视线转向了他,眼瞳深处翻滚的悲痛和阴戾瞬间消失殆尽,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也是该饿了。”
饭菜送过来的时候,侍女看到他们谷主又在俯着身跟那位公子有说有笑,一开始还会感到惊恐,但多见几次倒也习惯了。
“谷主,饭菜已经备好了,等下是要继续赶路吗?”
“不,先在这里停几天。”他现在太虚弱了,根本经受不住路途的颠簸。
“去把药炉拿出来燃上。”
兰如月将青年扶着坐起来,拿出一块软枕放到他身后垫上,“先喝些汤?”
话音刚落,咣当——
汤又洒了。
这是吃不上饭了吗?
胆小一些的黄衣侍女满脸惊恐地看着薛晚沉,瞳孔紧缩,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你在干什么。”旁边的蓝衣侍女压低声音,低头用力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黄衣侍女待反应过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有多不敬,只是仍然克制不住的身体。
眼看着那侍女吓得脸色惨白,似乎都快晕过去了,薛晚沉也挺抱歉的,只能偏了偏头尽量不去看她。可能他刚醒,脸上青灰的死气还没褪下去,那确实应该是挺吓人的。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兰如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只是叹口气道,“再去送一份来,动作快些。”
“是。”黄衣侍女双腿却像是灌了铅,站在原地动都不能动,最后还是被蓝衣侍女给硬拽出去的。
侍女们一出去,薛晚沉就将头转了回来,可不一会儿他又觉得兰如月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让人难受了。
饶是薛晚沉身经百战,一张脸皮刀枪不入仍然受不住他这目光,那眼神实在太腻了!
而且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像是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清冽剔透但又十分温和。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他在想是不是要以一种更腻歪的眼神去回敬,可真的那样,两个人岂不是都要腻成糖糊糊了?
“怎么都不说话?”兰如月调想听他说话,想听他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