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ō_bō鲁,“你说的没错,罗兄弟!因为这个,我已经被我的修道院赶出来啦!”
罗惊道,“真的吗?!”
bō_bō鲁点头道,“是的。在修道院里,他们就视我为‘异类’。他们称我的言论有异端的征兆,勒令我闭门思过,直到对主的领悟与其他修士达成一致才行。我所有的思悟在我的老师眼里都是一堆垃圾,跟我同时进修道院的伙伴很多都成为教士啦,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我的老师说,我必须写出一篇与教义相近的谮录,才能顺利晋升——我拒绝了。那是对主的亵渎,真正的‘主’不会狭隘地听取片面之言,只有魔鬼才喜欢对人们的嘴巴施以枷锁。”
罗认真地说,“你的思悟是否为真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勇敢而诚挚的修士,bō_bō鲁。”
bō_bō鲁激动得手舞足蹈,就像寂寞的病患在窗边看到了一只漂亮的小蝴蝶。“谢谢你的认可,罗兄弟!虽然你是个亡灵,但你似乎并不像古籍描述得那么可憎哩,我也该改变先前对‘亡灵’的古板印象了。”
这俩小东西的对话听得我差点发笑,“罗!”
他在我唤他时瑟缩了一下,转而乖顺地望向我,被我抱到膝盖上。哦,管它昨晚我做了什么,我觉得已经没必要知道了。
bō_bō鲁惊喜地叫道,“早安,王子殿下,没想到您已经这么大了!”
我瞪他一眼,“你他妈疯病又犯了?”
“您不记得我了?!”他一惊一乍地凑到我眼前,掏出一枚金章,“我曾是教会的一员!如果您是莱蒙小王子,那我参加过您的受洗仪式,那时我应该……应该不到十岁……”
“哦,我知道了。”我把他那张贴近的大脸推开,“据我所知,教会已经向新国投诚了,看来你们的主还比不上铜臭哩。要是不想让我把你那蛋壳脑袋打碎,就别瞎嚷嚷,老实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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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三个残废打好招呼,雇了几辆马车,准备前往王城。芭芭拉那边我给她留了足够的食物和钱币,并打算回去后派人修缮一下那个小救济院。
临走前一个黑衣服的女人来找罗,两人靠在角落低声交谈半天,直到我不耐烦地放了只拔掉毛的鸡过去闹场,他们才分开。听说罗待在下城时一直住在这女人家里,还说这女人是他童年的玩伴。妈的,罗看起来像个天真烂漫的傻子,谁想到招蜂引蝶的本事一等一。
那个单眼皮的短发女人阴森地盯着我,神情很像一些穷凶极恶的囚犯。要不是身形还算纤细,说那是个男人我都信。
我的登基日定在十天后,祭祀的高台已经竣工,森严的木架搭着冷光熠熠的金属架,外面包了一层厚实的瓦楞纸,涂上石膏色的油漆,就当作是大理石板砌成的台阶。法洛斯费了不少心思,经常到场地监工,防止劳工们偷奸耍滑。高台建造得结实又牢固,我完全不必担心会一脚踏空摔个马趴。
因为没有金线滚边的红地毯,所以宫廷聘请了民间的画师,在方砖铺就的地面绘上鲜艳明亮的红色,金色的涂料交织其中,就像由天边星辰连成的粲然溪流。鉴于兀鹫城长年冰封,陪衬红毯的鲜花也被替代成装填过鲸油的花蜡。
若是格森还在,看到隆重庄肃的登基庆典被设计成这样,一定会嫌弃得睡不着觉。但我不介意,仪式而已,形式其次,它背后的意义才重要。
临近庆典的倒数第五日,国库的存粮被拿出一部分,分给全城的民众。那是最热闹的一天,所有旧国的子民都知道他们将有一位仁慈慷慨的国王登基。为新王歌唱祈祷的颂歌彻夜不绝,游|行欢庆的队伍高举火炬,于沉夜划开一线白昼。我坐在宽阔的落地窗边,披着国王才配穿戴的红色绒裘,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