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喝上一壶了。

齐瑞迫不及待的把齐澄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简单粗暴的给他穿衣洗漱好,便把没睡醒的齐澄给抱到了前厅用早饭,云哥儿这次是真的不舍,这早饭都没让齐澄动一下筷子,全是云哥儿亲手喂饱的。

齐澄吃好早饭,下人也备好了马车,云哥儿紧紧抱了会齐澄,依依不舍的揉了揉齐澄的头,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才松了手,看着齐瑞把孩子抱上了马车。

齐澄一早没看到即白月,还以为那个哥儿不去学院了,结果一进马车,就看到面无表情坐在里面的即白月。

齐澄:“…………”害他白高兴了一早上。

齐瑞见齐澄也不和即白月打招呼,还坐的离即白月远远的一角,嘴角猛的抽了抽,大手一捞,强力镇压了齐澄的反抗,把齐澄给按在了即白月身边的位置,介绍道:“澄儿,这是即白月,你的救命恩人。”又朝即白月道:“即白月,这是齐澄,以后你们一道去学院,还请你多多照顾澄儿。”

即白月还是很给国师面子的,淡淡道:“依国师所言,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齐澄浑身一僵,“照顾”二字为他听着就这般不善呢………

齐瑞道了声“劳烦”,便出了马车车厢,命车夫稳妥着点赶车,自己骑着马在前头领路。

车厢内就剩即白月和齐澄,两人都是默不作声,不过即白月是不苟言笑的端坐着的,而齐澄则是偷偷瞄着即白月,蠕动着小屁股慢慢朝一边挪去,挪了好一会才坐到了离即白月较远的位置,侧面就是一扇小窗,齐澄无事便把下巴搁在窗格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匆匆略过的景象,京城自是皇朝中最为富庶之地,亭台楼阁,红砖绿瓦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酒楼茶肆人声鼎沸,街道两边多是贩卖商品的小摊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富贵的自然也有贫穷的,齐澄时不时在一些角落看到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低着头蹲坐在地上,若有人路过丢下些铜钱便会抬起头道谢。还有一些以卖艺为生的人,在街角空地上表演着技艺,博得围观群众的掌声,自然也能得到一些赏钱。

齐澄穿过来五年了,之前时不时生病,也很少有出府的机会,身边也只有齐瑞和云哥儿,以及府里的仆从,吃喝不愁的生活与生前别无二致,于是下意识的淡化自己已经死了并且穿越到这里的事实;现在亲眼看着百态民生,不由的触动了身处异世的不安,而这份不安却因为齐澄之前的压制渐渐发酵,变得愈发汹涌难以忍受。这番刺激下,齐澄刻意粉饰的太平瞬间崩盘,一幅幅熟悉的场景接二连三的浮现在脑海,逼着齐澄不得不接受这个鲜血淋漓的事实。

齐澄是个私生子,芥须界第一大富商齐家家主的私生子。

齐澄也是五岁那年被齐宏从穷乡僻壤的乡下接到齐家去的,当时齐宏从他母亲那里带走他的理由是,不能让齐家的种流落在外,要带齐澄回去认祖

归宗。单纯的母亲信了齐宏的话,甚至都没收下齐宏给的赡养费,就这么让齐澄被齐宏带回了齐家。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张嘴除了骗人就没有别的用途;齐澄这一走,便再也没见过母亲了,直到他二十三岁临死之际,都没有再见到他母亲。

齐澄有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比他大五岁,叫齐一铭。

齐一铭很讨厌这个从乡下来的弟弟,在齐澄住在齐家的十多年里,不断的给齐澄使绊子,齐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豪门之中,多少都会有些龌龊的事,齐宏能做到齐家的家主,早就见惯了弟间的争斗。就在齐宏的纵容中,齐一铭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折腾齐澄,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齐一铭做的就越没有底线,直到齐澄二十三岁那年,终于被齐一铭给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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