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龙应了声,安抚着几个小雇主,奔向前几排,找到20号机,给机主换了台,娴熟地点着键盘鼠标,发现硬件故障后,拆了机盖,叫着网管递工具。
网吧的小老板看着机器人一般忙碌的骆家龙可高兴了,自从被一群初中生雇到网吧玩游戏,被雇的人吃住睡觉都是在网吧,他无意看到这人的手法觉得不凡,尝试着让他试试代练,谁可知道发现宝了,这家伙改过的外挂比花钱买的还实用,而且那十根手指比机械手还灵,以前的废旧机器被他一拼装,居然能用。
这不,也就一支烟的功夫,20号机恢复正常了,小老板叫着骆家龙过来,唤着进了局促的小隔间,坐下来,看着这位怎么也不像无业游民的骆家龙问着:“小骆,你在这儿呆得怎么样?”
“挺好。”骆家龙很满足地道。
“有什么想法没有?”小老板问,心思在动着,这人进来快一个月了,就管三顿饭和睡觉的地方,工资都没给一毛钱,现在问题是,他想留人,可钱又不想给得太多。
“有。”骆家龙道,想了想,诚恳地道着:“孙老板,您得控制一下了,来这儿的未成年人太多,有些肯定是有网瘾了,这样下去就太误人子弟了。”
孙老板眼睛瞪得大了一圈,听到这个始料未及的想法,他愣了愣,蓦地噗声笑了,直道着:“还是书生意气呀,贩毒的就卖给有毒瘾的,开网吧,你不让有网瘾的来,谁还来?再说了,像你这样有出息的也没出路,那什么大学不也误人子弟嘛。”
骆家龙一愣,这歪理好像挺有理,他本人就是一个明证。一抿嘴,有点后悔自己说这话了。老板倒是挺开明,征询似地问着:“不管你什么人,留我这儿干,按网管给你开工资,比他们高三百,不,五百……一个月三千五,怎么样?”
咝,骆家龙一吸凉气,这工资开得,要比在老家当警察可高多了,想了想,几乎是牙缝里迸出来的话道着:“这个价格,还算公道……那老板,我……”
“不用谢我,好好干……这个月也不白用你,这是两千块,你先花着,以后工资足月就发……我们这自由空间网吧,后台关系够硬没人查,关键就是技术问题,全靠你了。”老板塞着钱,拱着手,又是客气,又是豪爽,而且是个大忙人,边安排边接着电话,一会儿接完电话却是立时要走,走了半响才看到还拿着钱在发愣的骆家龙,他得意的笑了,这么便宜个价格请了个高手,以后可不用发愁了。
事实上呢,拿着钱的骆家龙在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我不是谢你,我是想说,我干不长了。”
确实干不长了,四十天的时间快到了,不过拿着沉甸甸钞票的骆家龙突然心里有了一丝犹豫,只会开关电源的网管一个都挣一两千,懂硬件的挣一倍都不止,就光会玩游戏的,到这儿代练游戏,每月都挣几大千。知道了行情问题就出来了:
为了那个曾经放不下的夙愿,值得吗?
为了穿上那身警服,放下的一切都值得吗?
他有点迷茫,甚至于这个时候,比他刚下车那种没有方向感的迷茫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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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总是进行得很慢,而顺境总是很快,快到你不知不觉。
汪慎修就没有这种感觉,走上领班的位置数日已经是风生水起,每日里徜徉在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中,早不知道凡间的时间已经过了凡几。每日里睡到中午,吃完饭就陆续有生意了,会一直忙碌到深夜。
刚开始不适应,这个领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也班干部也没有当过,一下子领着如此多的前台、公主、少爷,还有藏在暗处被鸡头带领着的一群莺莺燕燕姐们,要在这些人中做到平衡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时代不同了,大茶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了。最起察言观色这一关不好过,难就难在毕竟你无人的性取向以及喜好,比如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偏偏喜欢的是青涩味道的学生妞;比如一脸稚气的小哥,又偏偏喜欢成熟韵味浓点的少妇型;还有更砢碜的,明明像个成功人士吧,姐姐妹妹类都不喜欢,偏偏喜欢年龄偏大点的大婶型。当时更多的是那些喝得醉眼朦胧、东倒西歪的客人,根本不是来找妞,是找刺激来了,不管领班送进去多少妹,都得被他们摸得淫声làng_jiào奔出来。就即便这种很操蛋的情况,当领班的也只点头哈腰,等着把醉鬼们哄安生了好掏人家腰包。
看穿了也没那么难,就是大把的扔钱买回点虚无的情感慰籍,来填补空虚而已,填住了没有汪慎修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把夜总会填肥了。每天都是些喝多的傻逼、装酷的二逼,还有生怕别人小瞧他的土逼,让夜总会的姐们评价他们就一个优点,掏钱爽快,比射得还快。
领班的责任就让客人更爽快一点,别人看起来难,可汪慎修渐渐发现在学校学过那点可怜的心理学居然很有用处,最起码他能看到这些眼光或空洞、或淫邪、或迷离的客人来此的动作何在。是想小抽一口,还是想大醉一场,或者还是想来个露水良宵,把握住这些关键,没过几天汪慎修已经成了帝豪夜总会有史以来评价最优秀的领班。
不过还是拉皮条的,简称大茶壶。
这不,又出事需要王领班解决了,迎宾的小伙从三楼奔下来,气喘吁吁地奔到汪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