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指着沙盘,详细地向我们讲明现在的情况。拉法的情况相当的危急,被困的山头的占地面积只有几平方公里,数倍于他的魔族大军将这座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卡那罗的雄鹰骑兵团是魔族的主力王牌,怎么现在人数只剩下一半了?都在前面的战斗中消耗掉了吗?”老将哈卡在一边问道,同样都是骑兵指挥官,他对这个对手极有兴趣。

“听皇龙骑士团的士兵说,七天前这支军队分为两支,另一半被调去对付比塞亚大人的部队了。”

我急于知道其它情况,举手示意,阻止了哈卡的问话。“那只老鹰的事先放到一边去,兽人的情况怎么样?魔族兽人要是联手展开军事行动,是相当难对付的。”

“兽人的部队在距卡那罗部队东南方向约六公里远的地方,这是兽人的第二军团,人数在五万左右,其中包括了巴洛的两万兽狼骑兵,他们距离我们被包围的部队也不过十公里远。”

“这第二军团也是兽人的先锋部队吧?不过魔族兽人好象合作得不是很好啊,两边的军队都是各行其事。”

“是的,大人。自从五天前击败了我们的军队之后,他们的部队就开始分离了。”

哈卡在一边为我解释道:“分分合合,一百多年来,魔族兽人都是这么合作的。只有和我们人类大军主力决战的时候,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否则是各走各的路。”

虎特提议道:“这种貌合神离的合作是魔兽联军最大的弱点,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救出法洛德伯爵的部队!”

“你说得没错!我的兵力虽然少了点,但如果我们能好好地利用这一点,加上骑兵的机动性和强大的突击性,以及我们对这儿地形熟悉的优势,是有很大的机会破入重围的。”哈卡说目光移向了我,想听取我的意见。

此时,我的心里考虑的不是如何去救人,而是要不要杀入重围去救人。不知为什么,当我得知拉法被敌人围困在山上时,我不但没有担心他的安危,心头反而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曾为自己这种的想法而脸红。

我感到自己很卑鄙。

我反省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只有两个字,嫉妒!

我嫉妒他和公主的关系,是因为嫉妒我才不想救他!

当我得知拉法是如月的未婚夫时,这颗种子就埋藏在我的潜意识里了。我希望他倒霉,希望他成不了如月的未婚夫,甚至还有更无耻的希望……

这颗种子在我的心里埋藏了很久,当命运拉法的命运被送到我面前,由我来掌握时,这颗种子开始发芽了。

“不管是不是出于嫉妒,我绝对不能把个人的喜好带入对军事行动的判断中去!”

我反复地提醒自己,努力地把心中刚刚冒出的苗头压制下去。当我自认为已成功地把这种负面的情绪排出体外时,我开始用纯粹的理智分析眼前的局势。

按照我和奥维马斯原先设定的战术,到达前线之后,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及的优势,我将率领这两万骑兵不断地袭魔族的小股部队及辎重补给部队,想方设法地打痛魔兽联军,令他们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然后再将敌人引向加里斯。

但现在计划要变更了,我面临两种选择。

率军冲入包围里救出这支友军的部队?

这样做两全其美,既救出了拉法,又能吸引魔兽联军的注意力,并不影响诱敌深入的计划。但在实行的过程中,即使我们能避开兽人,我的这两万骑兵也要在正面和魔族第三军团近六万人的军队进行硬碰硬地交锋,兵力处于劣势的我们胜算极小。如果再加上兽人的因素,这样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自杀性的攻击。

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坐看他们被敌人消灭?

这个想法很诱人,好处极明显:当包围外的魔族军队将被困的友军吃掉,在他们庆贺胜利的那一刻必然是其警觉性最低的时候,而且敌人刚刚打了一场恶战,身疲力弱,这时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性发动突袭,必然是大有斩获。

这种设想我只能在心中偷想却绝对不能说出口,更不要说实施了。原因很简单:这种见死不救,拿友军的生命做诱饵的行为,负面效果极大。近的方面,首先会激起手下将领的不满。我可以靠着长官身份硬压虎特和哈卡,但这位平民出身的游击队长,标准军人形象的阿兰德,他一定会在心中鄙视我。眼前的局势,我实在非常地需要阿兰德率领的学生游击队配合作战。

远的方面,即使这场战争大获全胜,但拉法的身份非同小可,我见死不救害了他,事后帝国方面追究起此事,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人们不会认为我是“顾全大局,忍痛牺牲友军”,他们只会说我“胆小怕死,见死不救”,然后往我头上扣上一堆大帽子,让我一辈子背着见死不救的骂名抬不起头来做人。而和我关系已有所改善的如月也将视我为仇敌,我弄死了她的未婚夫,得罪这个未来的女皇帝,后果比冒犯了她那位没几年好活的老爸还要令人头痛百倍。

“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奥维马斯,你的忠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可是我要实际去执行,难度可真不小啊。

我站在沙盘前反复斟酌,权衡利弊,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波涛起伏的内心而不断变化。

“大人,你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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