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之后,我首先就把奥维马斯,罗兰德叫过来,和他们商议身后的追兵以及攻击天之裂痕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遇见路西法的事,我只是说我从一个极可靠的地方得到了一条消息,路西法十三世已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他现在正亲率大军全力向我们追来。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奥维马斯和罗兰德都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荒唐,但我可以保证这个是事实。”我用早就想好的话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奥维马斯没有再说话,他和罗兰德一起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有用一种方法才能追上我们。”思考了许久之后,奥维马斯冷冷地说道。
“水路?”我和罗兰德同时开口。
“没错,他们也用船,顺河而下!”奥维
马斯点头说道。
“是时候该和那些侯爵伯爵们讨论进攻天之裂痕的事了。”我沉着脸说道,刚刚放松了的精神又一次地紧张了起来。
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很快就要爆发了,法洛德侯爵手中掌握了六千人的部队,加上他对罗兰德手中军队的影响力,进攻瓦伦关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去征询他的意见。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尽管心中极不愿意,我还是带着波尔多,奥维马斯数人,登上了贵族们乘坐的那条船。
和这些贵族的谈判,表面上说是商议军事,实际上只是军队的指挥权之争。
“皇安娜皇后的弟弟,门农·法洛德侯爵,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在用时空魔法转移到那条船上之前,罗兰德提醒我道。
“那家伙是个笨蛋,虚荣,怕死又高傲。”罗兰德不屑地说道,很显然身为法比尔家族一脉的他也很瞧不起这种靠皇后的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
“和他见面时多说点好话,给他多戴几顶高帽,哄得他高兴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莫雷尔伯爵是我的堂叔,我可以偷偷地在幕后活动,请他帮忙。”
“说得没错,大不了我们退一步,对他多灌点mí_hún汤,给足他面子,把他高高地架起——架到一个无法实际指挥军队的高度上,实际上我们还是只听你一人的。”奥维马斯说的话就更干脆明了了,把罗兰德劝诫的真实目的赤ll地扯明了讲。
“政治上的斗争可比军事上的斗争还要艰苦啊。”我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一切以大局为重。”奥维马斯耸耸肩说道。
在法洛德侯爵的船上,可以说是我过去所经历过的最痛苦,也最漫长的三个小时了。由于虎特受过法洛德侯爵侮辱,我并没有带他过去。在船上,我厚起脸皮,先是向法洛德侯爵道歉——为自己那天不够礼貌的言行而道歉,然后就是自贬一番,说自己年青没有经验,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长者来帮助我,指点我,教导我——妈的巴的,说这话时,我可是忍着十二分的恶心,差点当场就呕吐出来,肚子里“c你妈的干你老姐”之类的脏话更是暗骂个不停。只要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我是言不由衷,不过这个笨蛋侯爵却没有听出来。他被我的mí_hún汤灌得迷迷糊糊的,加上罗兰德的堂叔莫雷尔也在一边为我说好话——他虽没有什么才能,可还算有几分识人的本领,知道什么人是什么货色。如果自己想活着回到帝国去享福的话,就绝对不能让这个蠢猪指挥军队。
在几个人的鼓动之下,法洛德侯爵非常愉快地摆出高姿态,说什么“应当让年青人多多磨练”,反而主动地要求我指挥全军,作为长者的他只需在一旁从中指点就行了之类的话。这个会议进行得“愉快”异常,不但没有半句的争吵,反而是嘻嘻哈哈地笑声不断,会后我们几人在那儿吃了午饭,喝了点酒,还捎带着和贵族们开了几句低级玩笑。
这次会议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拉法了,他作为法洛德侯爵一系的人,最终被法洛德推为部队的指挥官,由他带领着被解救的那六千名皇龙骑士团的官兵,与我配合作战。
离开贵族们坐的那条船之后,拉法也主动地跟了过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是为了向虎特道歉而来的。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伯父他脾气不好。”
“啊?什么事啊?没什么了啦。”面对着摆出低姿态的拉法,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虎特能做的事也只有一边摆着脑袋,一边哭笑不得地说声没什么了。
这时候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如月的未婚夫了。如月是个很要强的女人,甚至要强得有些霸道。这一点可以从小时候玩游戏时看出来,无论玩什么游戏,游戏规则如月都要自己来定,从来不肯顺从别人的意见。我是个不喜欢受别人的规则限制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如月是公主迁就忍让着她。好斗是人类的天性,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当用舌头无法摆平一切时,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拳头来说话,我们俩十几年来的“深仇大恨”,也就是这么结下的。
“老哥,你可真是铜皮铁骨啊,公主那么凶悍,你会受得了她?”那天我们把拉法留下来吃饭,闲谈的时候波尔多提起了如月。
“总是有人要主动地退一步的,让让她就好了。”拉法笑着说道。
拉法天性谦和,他会忍,会让,或许世上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受得了如月那种人形暴龙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