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女儿几句,没忘问,“廷昶怎么样了?听说中箭伤?”
傅书言轻描淡写地道;“廷昶哥没事了,余毒清除就好利落了,魏伯母说那日过府来看您。”
“说去看你魏伯母,一直瞎忙。”
傅书言打着哈气,杜氏道:“是不是跟卫昭晚上不睡,早上刚起来就睡了?”
傅书言此刻看炕上的枕头都亲,想倒头就睡。
“回房睡觉吧!别再我这里腻歪。”杜氏看女儿着实困了,撵她道。
傅书言走回自己房中,月桂正擦拭家什,知儿端着炭火盆往外倒炭火,差点跟姑娘撞了个满怀,惊喜地道;“姑娘回来了,奴婢跟月桂姐□□叨姑娘,明日冬至了,姑娘不在家,屋里冷冷清清。”
傅书言进屋,屋里已经烧了地龙,堂屋里又燃了个炭火盆。
周身热哄哄的,困意袭来,对月桂道:“真困,我要睡觉了。”
月桂赶紧上床放下被子,去拿汤婆子的功夫,傅书言已经爬上床,等她回来,姑娘已经睡得呼呼的,月桂纳闷,姑娘怎么困成这样,眼圈乌青,遂把汤婆子放到姑娘脚底下,放下帐子。
立冬,新皇帝沐浴更衣、亲帅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于北郊。不饮酒、不食荤,不与妻妾共寝,赐群臣冬衣、矜恤孤寡。
傅书言这几日在卫府,得知姐姐有了身孕,她一直没空去看姐姐,便趁着立冬这日闲暇,跟母亲说去英亲王府。
傅书言的小轿上了官道后,轿夫放慢脚步,今日立冬,京城百姓如过节一样,穿着新衣,出门拜冬,大街上彼此见面,互相作揖,拜谒。
自战乱以来,京城街道两旁店铺开张,方有了点生气,街上行人多了。
傅书言正顺着轿窗帘缝隙朝外看,一乘小轿隔着几米远跟她相向而行,两个小轿错过,傅书言看这是一顶灰素布小轿,门窗帘撂下,看不清里面坐的什么人,突然,风吹起轿窗帘一角,傅书言看里面坐着一位姑娘,看不着正脸,只看了个侧脸。
两乘小轿分别往两个方向,越走越远,傅书言突然揭开轿窗帘,朝前面轿夫喊了声,“停下。”
轿夫不明所以,停住轿子,傅书言探头朝后,手指着方才过去的小轿,道:“快追,追上那顶灰轿子。”
地上跟着的下人不知道七姑娘为何突然让追已经跑出很远的小轿,赶紧掉头,轿子的还没掉过头,身后出现几辆马车,马车下的家仆驱赶路上行人,傅书言一看,理亲王府的车架,听见吆喝理亲王世子妃出行,排场很大,傅书言的小轿只好让道一旁,等理亲王王府的车辆过去,傅书言再回头看,方才那乘灰色小轿,早已没有踪影。
轿夫问;“姑娘,往哪里追?”
傅书言看看前面是个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小轿早没影了,吩咐,“去英亲王府。”
傅书言坐在轿子里,思忖,方才那顶轿子里坐着的姑娘明明是二姐姐傅书毓,二姐姐已回到京城,为何不回国公府,她现在住在何处?
☆、第102章
傅书言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轿子里坐的是二姐姐傅书毓,二姐傅书毓既然回到京城,不回傅家,傅书言想不通。
傅书言的小轿到王府大门口,王府的侍卫认识国公府的轿子,不阻拦,打开大门,放轿子进去。
早有下人飞跑着报内宅知道,傅书言进垂花门没走多远,姐姐傅书琴带着丫鬟仆妇出来接她。
一见面傅书琴道:“妹妹,我正想派人去找你,你几日不来,去了哪里?”
傅书言搀扶着姐姐,“姐,一会我跟你细说。”
她把手放在傅书琴的腹部,微笑道;“姐,怀孕几个月了?”
傅书琴低眉,神情十足的小女人,“太医说快一月有余,你姐夫听说我有了身孕,突然间没有精神准备,茶水都泼洒出来,自我怀孕以来,从没见他这样紧张过,还跟我说女人生产犹如过鬼门关,怕我受罪,说要打掉胎儿…….”
傅书琴说着,双手护住腹部,似怕人动她腹中胎儿,傅书言跟英亲王心情一样紧张,道;“姐这么喜欢孩子吗?”
傅书琴脸上洋溢着异样的光彩,“妹妹,我想给他生孩子,危险我也
心甘情愿,何况哪里就像他说的,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贵妃娘娘自先皇去后,一直身体抱恙,听说我有身孕,悲痛减了三分。”
傅书言劝她不要孩子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只有她知道英亲王的担忧。
傅书言道;“姐,你现在有什么反应吗?”
傅书琴道;“早起有点头晕。”
傅书琴又提起刚才的话头,“妹妹,你刚才说廷昶哥找到了?”
傅书言就把卫廷昶受重伤的事,跟姐姐说了,轻描淡写,隐去自己通晓医术。
傅书琴道;“廷昶哥没事就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惦记他,如果当初你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你跟高昀现在不上不下的,你嫁别人心里忘不了他,愧对他,你跟高昀又没有可能。”
傅书琴压低声音,“我听你姐夫说,新皇继位,要清理朝中异己,太子和太孙没死,东宫这根刺不除,扎在眼睛里不舒服。。”
傅书言饶是知道无论哪个皇子继位,东宫都难逃厄运,听她姐姐说起,心还是哆嗦了一下。
一干下人离开一段距离,听不见姊妹俩说话,傅书琴小声耳语道;“你还是把高昀忘了吧!我们都是弱女子,左右不了朝堂之事,新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