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却依旧有些惧怕。
他讷讷地走到祖父的身边,俯身唤道,“爷爷。”
欧阳老爷子脸上笑了笑,脸色顿时一变,劈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
他年轻时就是做粗活儿的,在缅甸讨生活的时候也日日跟翡翠毛料作伴,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哪天不关在库房里搬动那些巨大的毛料颠来倒去地研究呢?
说起来,欧阳家的小辈就没有比他力气还大的。他的手上又都是粗糙的老茧,一耳光下去抽得欧阳玉双耳轰鸣眼前发黑,脸儿一歪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沈家一个高高的花瓶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比沈望舒那一巴掌要命多了。见他白皙的脸都被抽得见了血,欧阳老爷子这才对沈父笑了笑。
这就是对沈家的交代了。
只是沈望舒却并不觉得足够。
一个耳刮子算得了什么?比得上欧阳玉带给沈家的羞辱么?
她漠然地看着欧阳玉没脸面对自己的样子,对欧阳老爷子淡淡地说道,“说起来,解除婚约这个说法,并不合适。”
见这老头子精神一震,她心里冷笑,握了握不悦的薛玄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欧阳玉没有什么交情,若说单独吃过几次饭就要嫁给一个男人,那只怕我要结婚的对象要排到缅甸去。”她脸色十分宁静地说道,“订婚之事,只是长辈们嘴里说说,一个意向而已,又没有真正地订婚,何必闹得这么麻烦。”
她一脸和欧阳玉没有瓜葛的样子,绝情到了极点。
欧阳老爷子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么说,舒雅是真的不喜欢我家小玉了?”他慢吞吞地问道。
“我喜欢阿玄。”沈望舒直率地说道。
阴沉着脸在一旁死死顶着欧阳玉的薛玄,凉薄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瞬。
“既然如此,那老头子往后就祝你心想事成。”
做梦去吧!欧阳老爷子心里把不识抬举的沈舒雅给骂了一万遍,而且他也知道,薛玄对女人是没有一点的兴趣的,那拒绝过的名媛淑女不知多少,眼下这看着是喜欢沈舒雅,改日里把她撇在一旁,也不知道这沈舒雅去跟谁哭去。或是惹怒了薛爷,连累了沈氏珠宝,那往后还有个好儿?
既然沈望舒已经口口声声对薛爷一见钟情,欧阳老爷子就并不逼迫。
他虽然对沈氏珠宝有兴趣,不过也不想要一个声名狼藉,会给欧阳家丢脸的孙媳妇儿。
沈舒雅跟了薛爷一场,就不要再想嫁到欧阳家来!
不过做生意的人都是一张和气的脸,虽然欧阳老爷子对沈家充满了愤怒,不过却依旧在脸上露出温煦和慈爱,还命一旁默不作声的欧阳家长孙取了一枚古香古色的凤凰翡翠玉佩来送给沈舒雅,做足了礼数,这才叹了一声没有缘分,从此婚事就算完了,方憋着火气带着两个孙子一起走了。
他走得虎虎生风,还在沈父送他出门的时候,盛情邀请他参加自己八十岁的寿宴。
这老头子活了八十多还不放权,沈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该同情这老头子苦逼等待的儿子们,还是两个长成还预备苦逼等待的孙子。
不过他也对欧阳家的干脆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这才回了客厅,就见沈望舒的手,重新落在了薛玄的耳朵上。
这个画面有些伤害感情,沈父不能直视,用力地叹了一声。
他只觉得把这一辈子要叹的气,都给叹完了。
“讨厌的人走了,爸爸怎么还这么不高兴?”沈望舒最满意的就是解除了和欧阳玉的婚约,她想了想就从薛玄的身边起身,走到沈父的身边坐下,歪在沙发软软的扶手上殷勤地给沈父捏起了两边的额头,见他露出很受用的表情,方才笑嘻嘻地说道,“欧阳玉不是个好人,看似善良温和,其实是个心肠歹毒的人。以后爸爸看见他,不要相信他的话,也别叫他给骗了。”
沈父继续叹气。
比起薛爷,他觉得任何男人都能被成为道德的典范。
自己选了一个天大的坏蛋,竟然还有脸说前未婚夫不是个好人。
他叫爱女揉得很舒服,天伦之乐也叫心里舒坦,本要拍拍沈望舒的手叮嘱一句人心险恶,一抬头就看见薛玄还在道貌岸然地点头符合沈望舒。
把乱得叫人肝儿疼的缅甸当做自家菜地似的的薛爷,竟然还认为别人很坏。
沈父发愁得要命,握住了沈望舒温温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爸爸别为我担心,你放心,我自己选的人,我就一定相信他。”沈望舒知道沈父的一切的担忧都是对自己的慈父心肠,心里暖洋洋的,不过她更相信的,是阿玄对自己的感情,不管经历多少的时光与轮回,都不会改变。
她伏在沈父的肩膀上讨好的时候,顺势看向薛玄的方向,就看到他正用隐藏着深深的温柔的漆黑眼睛,安静地看着自己。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夸夸其谈,可是只要在那里,就令人感到安心。
沈望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你啊。”沈父是倔不过自己的女儿的,虽然心里担心,可是还是无奈地笑了。
他既然知道沈望舒的心都在薛玄的身上,那么就不再在薛玄的面前露出自己半分的不满与不乐意。
他用更温和的表情和声音对薛玄说话,又笑着对沈望舒说道,“瞧瞧你这身儿失礼的衣服,叫薛爷看了成什么样子,赶紧去换一套儿。”他对从来精致干净的爱女突然变得脏兮兮的就感到奇怪,听她说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