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瞎了这一张好看的脸。
糯米拿着抹布一脸嫌弃的走开,就因为他犯错,他们主仆三人被罚不许吃饭,妖人造孽,他们得跟着赎罪,真是何其悲惨。
柳九九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饿得心里发慌想挠墙,偏偏她放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那样就显得她这个老板娘太没有意志力、言而无信没魄力……想想,她这脑袋还是被大黑啃了还是怎么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怎会想出这种不许吃饭的变态惩罚?
饿着肚子终于熬到了晚上,柳九九躺在榻上,阖眼蒙着头,希望一睁眼就是天亮。
然而在肚子咕咕叫的折腾下,她连续阖眼数十次也没能睡着,恰好窗外飘进来一抹桂花香,她再也忍不住,翻坐起身,穿好衣服,小心翼翼下楼。
路过土豆的房间——烛光已灭,听见响亮的呼噜声。
路过糯米的房间——悄然无声,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路过周凌恒的房间,烛光还亮着,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柳九九于是走过去,耳朵贴在油纸糊的斜纹方格门上,好奇地探听里面的动静。
忽然「刷」的一声,一把刀从门里插了出来,好在柳九九反应够快,利索的侧身一闪,避过那白晃晃的刀刃。她眼睛睁大,望着那把刀吓得牙齿直打哆嗦,如果不是她闪得快,这把刀就插在她脸颊里了!
刀被人抽了进去,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黑衣邓琰神情冷峻,握着刀走出来,朝她步步进逼,拿刀直逼她颈子。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犹如融化的千年寒冰水,淌过她浑身,让她冷得瑟瑟发抖。
望着邓竣那双阴鸷的眸子,柳九九惊恐的举着手动也不敢动一下,「邓……邓……邓少侠,你……你……你有话好好说,认真说……别别别……别冲动。」她吓得舌头都持不直。
「偷听?」邓琰邪魅一笑,冷冷吐出两个字,「该死!」
邓琰脸上是柳九九从未见过的阴冷神色,语气里杀气重重,看她的眼神也如利刃一般。
「别别别冲动,邓少侠,你头怎么了?是在哪儿受伤了?你把刀放下,我给你包扎包扎……」
她的话还没说完,邓琰一龇牙,举起刀朝她砍过来。
「啊啊——」柳九九滑溜地身子一侧跑开,堪堪躲过那带着怨念的一刀,她躲到柱子后,从脑袋上拔出菜刀形状的簪子,拿着尖锐一端对着邓琰,「你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戳死你!我我我戳死人不偿命的啊……」本来还有几分气势的她见邓琰没要放过她的意思,索性放下簪子抱着柱子求饶,「邓少侠你说错了,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她发誓,她真的是什么也没听见!
周凌恒穿戴好衣服塞好馒头走出来,一巴掌将邓琰推开,拉过柳九九护在身后,就跟老母鸡护崽似的。「邓琰,你反了你!朕……真是反了你,把你的刀放下。」
「留她还是留我?」邓琰放下刀,问周凌恒。
「当然是留她。」
周凌恒伸出胳膊,柳九九顺势抱住了他的腰,一头埋进他怀里,闭着眼不敢扭过头看邓琰。她不就是想八个卦,邓少侠有必要这样吗……看来土豆说得没错,这些江湖人士快意恩仇,翻脸比翻书快,前些天还夸她手艺举世无双,对着她笑容灿烂,这才多久就要杀她!
江湖人士太过分了,快意恩仇也别性格转变得这么快啊?
她闭着眼,所以没见到周凌恒的脸色沉了下去,目光冷厉地同邓琰对视,龇牙咧嘴地开始用唇语。
「陛下,红颜祸水,让臣杀了她!」
「你过来,让朕先剃光你的头发。」
邓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一头乌发,心一横,索性握着刀走进屋内,跳窗离开。
柳九九用脸蹭了蹭周凌恒的胸,发现蹭起来似乎有点不同寻常,软,很软,软得几乎没有弹性,正觉奇怪时,便感到周凌恒松开她。
他粲然一笑道:「九九姑娘,他走了。」
柳九九觑了一眼周围,果真没见到人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邓少侠刚才那眼神太可怕了……你们是在房里说什么秘密,所以他才想杀我吗?」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几乎可以浸出水来,一脸委屈道:「你们江湖人做江湖事,我就是个酒楼老板娘,江湖事我不懂,我保证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半个字都没听见……」
周凌恒瞧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的确相信她没听见什么。刚才他跟邓琰商议国事,若她当真听见不会表现得如此坦然,除非她真如黑衣邓琰所说,心机颇深,另有所图……
但做为她的排骨大哥,他相信柳九九。
柳九九本来就饿,被邓琰那么一吓,她需要吃一块桂花糕来压压惊。
周凌恒扶着她的胳膊,感觉到她在发抖,问她,「九九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柳九九大手一挥,一把推开周凌恒,「我去做桂花糕……压压惊。」
下楼时她双手扶着木扶梯,双腿发软,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没事?没事才怪!是为了不在伙计心里失去老板娘的魄力,她只能强作镇定。
到了厨房,柳九九取出桂花蜜,倒入瓦罐内同糯米粉一起揽拌,捏成块状,上蒸笼小火慢蒸。
桂花糕一开笼,她顾不得烫口,一口气吃了八个,剩下两个她想着给周凌恒留着,当是因为她方才偷听赔礼道歉。
她端着桂花糕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