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当下禁声而走,三转两拐之后却是来到了白雪闺房,白雪往榻上一坐,这便愁道:“眼下之事,该当如何?梅姑,咱们要不要使人密告那秦国密使垣?”
梅姑忙道:“白姐姐,只怕此事万万不可。刚才听的门子传来密报,说是今夜安邑城中的秦国间谍坐探全都出动,只怕此人身份定然与姐姐所猜八九不离十也!”
“啊!”白雪听来竟是惊得跳了起来,口中急急道:“此人难道果真是那公子狄?哎呀!此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梅姑见白雪急切,也是暗自陪她着急。开动脑筋之后却想了一个办法出来:“白姐姐,
好让白爷爷将家老们召集起来,商议对策才是!“
“不可!”白雪听了,却是猛咬嘴唇,神色凝重道:“若是家老们知道此事,定然会将公子狄交予魏王。梅姑,此事万万不可让人知晓,你可记下?”
梅姑听了,也知其中关键。却是急道:“可白爷爷也是见过那薛国黑木的……眼下怎办?”
白雪一想也是,当下便道:“对也!梅姑,你速去客房看看,药沐之事一旦完毕。便让白爷爷速来见我。且记得让下女们关紧口门!”
“是!”梅姑这便急急而去。
梅姑走后,白雪心中烦躁,移步行到了床榻之畔地长案边,审视起了一堆杂物来。这其中有青铜佩剑一把、实木锦盒一个。形的铁器两支(短刺),绣锦钱袋一个,炭笔牙板一付,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微型铁器。白雪细细看来竟是完全说不上这些东西作何用处。待了半响有些无聊,白雪便抽了青铜剑鉴赏,却是在剑脊处发现了一个古老形秦字:“白”。
“咦!”白雪看的有些惊讶。暗道:“此字之形。怎地与家谱之中地秘相似?”
想了想。白雪放下铜剑,继续翻看其他什物。又在竹锦钱袋的下脚之处发现了一个娟秀的绣字,也正是“白”字。白雪一时愕然,却是想不明白这本姓吴,后又改姓嬴的秦国公子狄怎会在身上带有两件刻有白字地事物。
显然白氏地情报还不够发达,未能查出此剑和绣锦钱袋都是公子狄庶妻白荷之物,而白雪拿着这两件物品,却是回想起了日间这公子狄突然醒来后癫狂之事。
“老婆……小雪……陇西秦人多称老妻,这老……啊!”白雪细细思量,却是愕然想起吴狄本是吴国后裔,吴地风气,便有将妻子称做老婆子的风俗。想到此处,白雪却是面色唰得一下红润起来,不由暗自思量起了女儿家不足外人道哉地心事。
四更天,安邑垣别院。
景监满头黑线,犹如钟摆一般在室内来回度步,自从二更时王女嬴玉出门而去,景监便觉得心中有些忐忑。随着时间不断推移,这种不安地情绪更是越来越重了,度步度得烦闷,当下便喝问道:“什么时辰了?”
一名秦国密探兼职地家老从外间走进来回道:“主上,快五更了!主上今日约了魏卬,可要小憩一会?”
景监面色如铁,却是沉声道:“小憩?王女外出已经三个时辰,至此时未归,叫我如何放心的得下。不行,命人速速备马!”
“是!”家老得令而去,却是旋即而返,带来一名侍卫,侍卫面无血色禀道:“主上,王女去寻卫鞅,不想却被卫鞅偷袭,亏得王女身着软甲,虽然性命无碍,伤势也是颇重,还在公叔墓园之内不敢轻移,请主上决断。”
“什么?”景监听了大骇,竟是双脚一软,一跤坐倒在地。愕了足有十秒之后,便见景监好似p股着火一般跳了起来,急道:“快!快!把军医叫上,速速备车!”
魏国安邑,以富庶而闻名天下。天下商贾、士子之十有八九,都是聚集在这区区二十里方圆地安邑城内,商队游人,日夜穿梭,络绎不绝,因此自魏武侯起,便定下了但凡国内无战事,便夜不闭城门的规定。且眼下又是正月年节,城门更是关之不得。
五更时分,薛国大商垣一行十辆大车穿城而走,虽未引起百姓s动,却也让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侧目视之。
却说景监心急火燎,终于在天明之前赶到了公叔墓园,在卫鞅所居地石屋内见到了重伤的王女嬴玉,和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卫鞅。才进门扉景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只见屋中床榻之上躺着地嬴玉生死不知,俏脸惨白,一名侍卫满脸窘迫的以剑鞘压住一块布帕为其止血,而嬴玉的伤处竟是左胸r根。
“军医,快快快!”景监骇得亡魂大冒,急忙催促着吴狄此次来魏时特别挑选地三名经过“截肢地狱”熬炼地秦军军医中翘楚为嬴玉诊治。三人也是麻利,只见一人取出刀具以酒精消毒,一人辅助一人主理,却是取出一付木制支架迅速在石屋中央架起了一座简易战地手术台,更有侍卫取来了两座各有三十二盏地高柱铜灯点亮,这便将嬴玉搬到上手术台,以针灸止血之后,便以利剪破开嬴玉胸前衣物,商量如何处理伤势。
景监不通医术,即便通也帮不上忙,当下便将恶气全撒在了已经被打成猪头,绑成粽子一般的卫鞅身上:“呔!你这蠢贼,竟敢伤人!”
“嘶!”卫鞅脸紫眼肿,右眉肿如鹅卵,右眼已然无法睁开。只见他用左眼看了一眼景监后,却是猛然抽了抽鼻子,含糊不清道:“竟……竟是玉y!”
眼下用来为手术刀具消毒地医用酒精,正是日间卫鞅曾经品过的玉y酒。
景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