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天我见到汤姆·卡里亚诺,他说:“空气中充满着动荡,恐怕要出乱子。我想和你的一些仇家有关。”我问谁,他提到洋蓟王奇若·泰兰纳瓦,还有另外几个名字。我说:“我干。”他又问我愿意为他们杀人吗,我反问:“你们的人愿意为我杀人吗?”他说是的,我也说是的。 我当时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只是感觉到乱子一定不小。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尽快找到另一个落脚点。抢劫是不能再干了,报纸上说,市政府正在考虑给警车装上无线电通话系统。还有交通灯,以前不是在凌晨三点关掉吗?现在要改成24小时通亮。假如我p股后面跟了一辆警车,再闯一红灯,好家伙,你就瞧着吧,马上就会有上百辆车追我! 我的棘手之处在于,我是不喜欢洋蓟王,但是如果我和他作对,就等于和弗兰克·利沃赛作对。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过了两天,巴比·多义耳给我送来了第一份“合同”:杀弗兰克·利沃赛。我说:“不,我不能接。”心里暗骂巴比是个西西里小人。其实多年后我也明白了,这倒不见得是巴比在算计我,“科沙·诺斯卓”里边的合同都是交给哥儿们、朋友,甚至亲戚去做,一是不至于引起“目标”的怀疑和防备;二是老板想试试你到底是看重他还是看重朋友。“科沙·诺斯卓”讲得最多的就是忠诚。 我跑去找豁嘴,告诉他我不能做弗兰克。豁嘴说,那就和巴比摊牌吧。豁嘴买单在彩虹花园请我和巴比·多义耳。豁嘴说了半天,我又说了半天,巴比才说,他能理解。但是他马上把豁嘴扯到边上,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讲悄悄话。我心里很不痛快。等豁嘴回来时我问他,他说:“没事,巴比只是担心你会给弗兰克报信。我告诉他这事包我身上了。” 但是我不能让弗兰克完全蒙在鼓里。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搬出布郎克斯公寓,就意味着有人找过我。他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到豁嘴把事情都抹平时,就搬了出去。在后来那段动荡的日子里,我和弗兰克即使在大街上走个对脸,也就稍微点点头,从不搭腔。 瓦拉奇所说的###,是指1930年初纽约黑手党大火并,在“科沙·诺斯卓”内部叫卡索兰蒙战争。 此后长达数十年里,尽管美国的官方和警方知道这次黑社会政变,也知道这一事件在黑社会史上的重要意义,却始终无法了解其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瓦拉奇备忘录首次披露了这场风波的若干具体细节,尽管只是片断和局部。 1920年以前,美国黑社会占绝对优势的是爱尔兰帮和犹太帮,连波兰人的影响都在意大利人之上。意大利的黑道组织一直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经营的不外乎娼妓和赌博这两大传统行当。1919年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即禁酒令,成了意大利帮崛起的契机。虽说所有的黑帮组织都瞄上了黑酒市场,但意大利人却是得天独厚。这不光因为意国地处欧洲南部,盛产葡萄,酿造业十分发达,而且,不管有没有禁酒令,移居美国的意大利人中经营家庭烧酒作坊者甚众。如此雄厚的群众基础使意大利黑帮靠着黑酒生意迅速发展壮大,很快便超过了其他族裔的帮派,在黑社会中独占鳌头。 意大利黑帮内部也有聚合分离,后来居上的马赛里亚家族将原先称霸布鲁克林的阿尔芬斯·卡普利挤到了芝加哥。到1920年末期,在纽约的黑手党家族共有四个,依实力从强到弱的排列为:马赛里亚、玛然詹诺、瑞茵纳和敏利奥。 事实上,这四大家族的划分也不是十分清晰。意大利人乡土观念重,各个家族成员虽然各事其主,但又和其他家族中的“老乡”们有着千丝万缕或明或暗的联系。来自同一地区、同一城镇甚至同一村庄的人们组成了类似“同乡会”的帮中之帮,帮间之帮,其中最大的便是由来自西西里岛卡索兰蒙镇的同乡们组成的“卡索兰蒙帮”,该帮的头领即玛然詹诺家族老板萨尔瓦多。 玛然詹诺本是第二大家族,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又靠了卡索兰蒙帮将势力扩张到了其他家族内部,从而形成了对第一家族马赛里亚的威胁。 马赛里亚家族的老板叫乔瑟普·马赛里亚,人称乔老板。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于1930年初策划剿杀玛然詹诺家族及卡索兰蒙帮。从此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卡索兰蒙战争。 黑社会史学家认为,打响卡索兰蒙战争的第一枪是谋杀瑞茵纳家族老板托马斯·瑞茵纳。乔老板曾试图说服托马斯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但托马斯深知乔老板的秉性,算准了他的如意算盘无非是先借刀杀人,再过河拆桥。乔老板遭到拒绝后,派手下做掉了托马┧埂お瑞茵纳。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30年2月26日晚8点10分,托马斯·瑞茵纳在离开位于谢里丹路1522号的办公室时,遭到一不明身份男性枪手的袭击。凶手持自动步枪,朝被害人连开两枪。托马斯·瑞茵纳,男,白人,40岁,家庭住址:布郎克斯罗单比路3183号。) 多年后,托马斯·瑞茵纳的女儿嫁给了约瑟夫·瓦拉奇。 托马斯·瑞茵纳谋杀案后,乔老板派来他的心腹约瑟夫·频佐罗接管瑞茵纳家族。六个月后,该家族原二老板汤姆·卡里亚诺和几位纵队长,包括季坦诺·路琪赛和豁嘴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密谋处死了约瑟夫·频佐罗。
瓦拉奇备忘录(11)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30年9月9日晚9点左右,有人在纽约百老汇1487号